“那么我马上就脱。”
她正要动手,徐少龙沉声道:“别动。”
春琳骇了一跳,道:“不要动?你不让我脱。”
徐少龙凭借禅功之力,紧紧守护住灵台神智。
他道:“是的,因为我本不能动,但如今忽然欲火熊熊。所以只要你脱去衣服,使我忍熬不住,我就能动了。”
他停歇一下,又道:“但那样的话,我就不得了,苦练多年的功夫,马上毁去。”
春琳总算明白他的意思,道:“你要我帮你把欲火平熄,对不对?”
徐少龙道:“如果你能帮我,自然最好了。”
春琳道:“那还不容易,我有十几种方法。”
她起身走去,舀下一杯冷水回来。很有信心地道:“喝下它,很快就会好了。”
徐少龙道:“一定有效么?”
春琳道:“当然啦!这是最古老有效的一种方法。”
徐少龙道:“这样说来,人人都懂得的了?”
春琳笑道:“是的,这儿的人都晓得。”
徐少龙道:“你的冷水盛在瓷瓶中的么?”
她点头道:“不错,一定干净的。”
徐少龙道:“我不是怕脏,而是怕有人做了手脚。”
春琳吃一惊,徐少龙又道:“既然人人皆懂此法,而你的冷水又盛放在特定的地方,可就不能不小心了,请你到隔壁换一碗。”
春琳一点也不持异议,马上就到隔壁去了。
徐少龙运足眼力,向碗中望去。瞧了一阵,但见那水虽然很清,但仍然有些许粉未,在水中浮沉。
转眼间春琳回来了,另外拿了一碗清水。
徐少龙一见了她,心便直跳,眼中冒火。
他深知自己不易再支持了,因此不暇再作观察,赶紧把那碗冷水喝了下去。顿时一阵清凉之感,直透丹田。
他马上感到可以控制自己,当下道:“春琳,有烦你在门边守望着外面动静,瞧瞧有谁来查探没有?”
春琳道:“好的。”
收起两碗,起身行去。
徐少龙道:“你小心点,别让人家发觉你。”
她把灯烛吹熄了,便蹲坐在门前。
徐少龙开始运功,垂帘内视。
他虽然尽了最大的努力,但丹田中那股真气,总是提不起来。于是他改变方法,用心坐起枯禅。
此是使欲念杂想的平息的唯一途径,而且在寂静空灵中,还可以生出妙思灵感,以应付当前迷惑的局势。
坐了好久工夫,春琳在黑暗中,居然全无声息。
徐少龙已经仰仗禅功之力,把欲火春情完全驱逐。
现在他在澄澈空明的境界中,默默寻思前后的经过。
他在受暗算以前,乃是在这藏春阁内饮酒作乐,足足饮了整个下午,直到华灯已上。
在这个过程中,没有一点迹象征兆使他警觉。
因此,他上厕所时,根本没有防备。
想到这里,他突然停住思路,不向前进。“我想起来啦!当我踏入厕所中,就已经有了异感。”他用心追思当时的情形:“但我酒喝多了,况且以我的身份,谁敢动我?
所以我仍不以为意。”
这是一个症结,以他的身份,谁敢动他?
其次,他也想通了一个重要的道理。那就是这个暗算他之人,不一定武功高绝。但他一定智谋过人,或者是得过高人指点,才会选择这么巧妙的时机,方始出手对他加以暗算。
这个时机便是当他正在畅快小解之际,其实耳目之灵,远逊平时。因此,即使是武功普通一点的,也可以得手。
他轻轻嘘了一声,但见春琳悄悄走过来。
她低声道:“徐相公,是叫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