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
徐少龙一眼看清来人,是个深目虬髯,身材高大的胡人,手中还提着一具独脚铜人之时,便不觉一凛,心中大叫“不妙”
他的目光迅即回到于一帆脸上,但见他也恰好从来人身上,收回视线。但脸上并没有丝毫欣喜,甚至连宽慰的神情也没有,不觉大为纳闷。
于一帆马上又恢复至凶厉激狂的攻击,双笔所指,无一不是必死的要害。
徐少龙已不暇寻思这个胡人的事了,凝视定虑,接下对方排山倒海的攻势。
事实上他根本不必分心去想,已知道那个胡人若是存心帮助于一帆,只须把那具看来十分沉重的独脚铜人,往自己身上掷来,就可以做成伤害。
看看于徐二人又激斗了三十招之多,那个胡人居然毫无动静,一味在旁边观看。
这个高大的胡人,不管他武功是高是低,但徐少龙却感到莫大威胁。因为于一帆来自塞外,无疑与这个胡人是一路的。是以这胡人虽是尚未出手,但只要他仍然站在旁边,任何一刹那间都可能发动攻势。
这个威胁,使徐少龙渐渐落向下风。不久,就迭遇险招,形势立时变得十分危殆。
于一帆双笔得心应手,越见畅顺,只迫得徐少龙连连后退。
他忽然跃退出六七步,冷冷道:“等一等。”
徐少龙大感惊讶,不明白他为何抽身后退,竟放弃了艰苦获得的优势。这时他当然也停下来,道:“什么事?”
于一帆道:“阁下的武功,当真高明之至。”
徐少龙抱拳道:“不敢当得于前辈的夸奖。”
他心知对方决不是为了说这么一句话,竟肯放弃了优胜,故此摄心定虑,等他说出真正用意。
于一帆道:“阁下刚才已经落在下风了。”
徐少龙点点头,道:“这是事实。”
“本人自是晓得,阁下由于这位朋友突然出现,心中大受威胁,是以迅即落在下风。”
“既然于前辈这么说,在下不妨假定是这样。”
“以阁下的武功造诣,竟然有这等谦宽胸怀,实是难得,但阁下藏起了姓名来历,竟是令人百思不得其解之事。”
徐少龙微微一笑,道:
“在下实是籍籍无名之辈,说与不说,也是一样。”
于一帆转眼向那胡人望去,道:
“博兄现在明白我为何不为你们引见之故了吧?事实上本人无法引见…”
那胡人道:
“他何以不敢报上姓名?看他的武功如此高明,难道还怕咱们日后追杀么?”他声如洪钟,宏亮震耳。汉语之流利,简直听不出是胡族之人说的。甚至由于他所用的词句字眼,还可以猜测他可能读过汉人的书籍。
徐少龙讶道:“这一位兄台,敢是久居中国的?”
那胡人道:“你猜得很对,咱大半辈子都在中国,我的名字叫博洛多,你呢?”
徐少龙道:“博兄叫我做无名氏也就是了。”
博洛多举起手中铜人,道:
“如果于公答应的话,咱愿上场领教。”
于一帆道:
“博兄若是出手,情况定可改观,只是兄弟与他已经言明,定须分出胜败方可罢手。”
博洛多“嗅”了一声,道:
“既是这样,于公适才何以停手?”
于一帆道:“这个原因,谅必无名氏你也想知道,是也不是?”
徐少龙道:“是的。”
于一帆道:
“本人由于两点原因,故此暂时停手,一是本人起了怜才之心。二是无名氏落下风之故,乃是精神受威胁,本人纵然取胜,也不光彩。”
徐少龙拱拱手,道:“名宿胸襟,果然与常人不同。”
于一帆道:
“但你目下处境仍然十分不利,前有本人,后有搏兄,纵想逃遁,亦是势有未能。若不逃走,你又深知本人必须杀你灭口,故此你的处境,实是发发可危。”
徐少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