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递给他一根长杆子。
二爷一把接过,笔直走到地洞口,用那根长约丈二的长杆,猛可击在洞口里,发出啪的一声大响。
地洞中传出低啸怒吼之声,眨眼间,彩影一闪,一只大豹子蹿将出来。
二爷身形好快,霎时已退开丈许。
那头豹子虽然看来是瘦了一点儿,但凶威不灭,只见它那豹目凝瞪着前面的敌人。那条长尾,靠末端处的两尺尾尖,不住跳动摇颤,偶尔打在地上,发出令人心悸的响声。
沈雁飞自幼胆大异常,任什么都不怕,这时但觉此事新奇刺激,不禁把眼睛睁得更大,眨也不眨。
那头豹子似乎吃过那人的亏,因此一任此时摇尾发威,凶性未灭,却不敢贸然进扑敌人。
二爷站在那儿,手持长杆子,这时口中嘿一声,倏然挥杆一击,却是直击豹子面前的地面。
那头豹子微微仰身缩头,张口露出锋利的白牙,喉间发出低吼之声。伸出一只豹爪,虚虚抓一下,仍然没有进扑。
二爷又挥杆一击地面,口中暴喝一声。
那头大豹子似乎是被逗得火起,只见它怒吼一声,倏地坐身作势,尾尖跳摆得更快。
须知山中猛兽,以豹子最为凶残,比之老虎更令人可怖,只因豹子爪牙之利,不逊于虎,而动作快捷,则比老虎犹有过之。
加上性情凶残狡毒,山中猎户可真怕碰上这等专门爬匿树上,候机暗袭人兽的豹子。
猛然那豹子又大吼一声,忽然疾扑而起,可是方向并不是对着二爷扑袭,却是转身扑上那块青石板竖起的顶端。
看样子是想借那石板垫力,再蹿上二丈高铁栅顶。
铁栅外的汉子们,手中叉杆齐齐刺打,那虎叉上的铁盘震得哗啦啦直响,声势惊人之极。
那豹子两爪方一搭住石板,杆叉已到,迫得怒吼一声,松爪退纵下来。
二爷似乎不大耐烦,忽地挥杆进击,时候拿捏得正好,啪地横击在豹子悬空的身躯上。
那豹子痛怒交集地大吼一声。
到它四爪沾地时,二爷已退开寻丈,持杆挑逗。
沈雁飞差点儿便叫出声来,因为他实在难以想象到真个有人能够如此从容地对付那凶残无比的豹子。
但见那豹子作势欲扑,却终于没有扑去,凶眼闪闪,怒视面前的敌人好一会儿,忽回头去瞧铁栅外面的人。
二爷见拨撩不起豹子野性,狂笑一声,道:“这头大猫想是连日给调弄得驯了…”
说着话时,单手持杆,不经意地伸长去惹那豹子。
那头豹子忽然疾外而去,全无半点声息。
二爷手中的长杆刚刚举起数尺之高,那豹子扑将过来,猛然一爪击下,当当一响,长打落地。
沈雁飞见那豹子吃袭得甚是阴毒,不觉失口大叫一声。
二爷听觉敏锐之极,就在长杆被豹子击脱手时,回头一瞥。
他的眼光宛如两道闪电,扫过数丈外树上的沈雁飞面上,使得沈雁飞不知怎的心头一凛。
可是就在他回头一瞥之时,那头豹子已疾如旋风般扑到。
铁栅外一众汉子,吓得齐齐大呼。二爷骤觉风声压体,情知因为自己之一分神回顾,便被这头狡谲凶毒的豹子趁隙袭到。
这头豹子已吃了十余天苦头,不但对他仇恨之极,而且也学乖了不少,是以适才才会装作回头去看铁栅外的人,却趁隙无声地疾扑。
这刻正是生死系于一发。
那二爷猛可吐气开声,嘿地一喝,喝声中身形如行云流水一矮一旋,上半身便斜错开三尺有多。
那豹子只因这一扑,离地不高,故尔未尽全力。
这时它虽两爪一下抓空,却因尚有余力,怒吼一声,用力一翻,整个身躯斜压而下。
这一下要给豹子压着,虽不致立毙豹爪之下,多少也得给它抓伤或咬伤,这样即使二爷使出重手法,一拳击毙此豹,却也不值。
铁栅外众人又是失声一叫,却见那二爷不知怎的,身形再矮下尺许,蓦然从爪影下闪开来,右手反掌一甩,啪地击在豹子前腿与颈项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