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帮主行止不干你事!”
钱二愁长老接口道:“五怨,咱们忝为地主,不可如此冒犯客人!”
马延冷笑道:“自古有道是:率土之滨,莫非王土,这主客二字用不到国舅爷身上!”
裴淳一直在后面窥听,一切经过尽收眼中。这时只见穷家帮人人面泛怒色,只有五老之首的赵一悲微微流露愁色,暗暗想道:“这朴国舅不但武功超卓一时,势力尤其庞大,今日若是翻脸动手,只怕外面已埋伏下高手,乘机大加杀戳。穷家帮精英几乎全部在此,这一役不论胜败,总得元气大伤。”他虽是看出了危机,却无解救之计。
孙三苦长老厉声道:“马延你身为汉人,这等话竟也讲得出口,羞也不羞?”
步崧大喝道:“好一群大逆不道之徒,国舅爷严令一下,管教你穷家帮今日烟消瓦解!”
淳于靖虽是明知不可翻脸,但对方着着紧迫,势难求饶。当下面色一沉,凛然道:“这话也不见得!”
步崧大声道:“到了穷家帮灰飞烟灭之时,悔之晚矣!”
朴日升眼中陡然射出凛凛威光,环视众人一眼,缓缓道:“日升此来本我恶意,是以只邀约得步、马二兄同行。贵帮重地四周绝无埋伏。”穷家帮众人听了都半信半疑。
朴日升又道:“但即使贵帮有不测之心,不顾天下豪杰指责,倾力出手,只怕也难留得住日升!”这话口气之豪,只激得穷家帮群丐又是愤怒又是佩服!
朴日升不容别人插口,接着道:“诸位容或不信日升之言,无妨一试!”说时,离座起身,走前数步。
他这等作为分明有意炫露武功,镇压穷家帮之人。淳于靖正待起身应战,侍立左边的数丐中有一个朗声道:“弟子深愿向朴爷领教几手!”话声中大踏步走出,却是个中年浓髯乞丐,背上负着八个布袋。
淳于靖道:“好!”浓髯乞丐立即奔到朴日升面前,拱手道:“小丐易通理,敢请朴爷指点!”
朴日升微微一笑,道:“原来是穷家帮大名鼎鼎的高手易胡子兄…”
话犹未毕,马爷大声喝道:“易胡子,我跟你斗斗,国舅爷武功通神,你连三招也架不了!”
他光是喝叫,却不移步动身。易胡子气得浓髯戟竖,喝道:“在下虽是武功有限,却不信有人能在三招之内嬴得了我!”
朴日升道:“马延兄谈笑之言,易兄不必放在心上!”
易胡子哼了一声,马延又大声道:“易胡子,你若是不信,咱们赌点什么!”
易胡子应道:“要赌,就赌颈上人头!”
马延摇头道:“我赢了你颈上人头,毫无益处,这样好了,谁输了就得听对方命令,以一次为限,除了杀人放火淫奸掳掠等恶事之外,须得绝对服从!”
淳于靖及五老听了这话,都由心推想其中有甚阴谋。易胡子本是火性之人,一口答应了。
朴国舅笑道:“马延兄这一回定必输啦,不然就是易兄有意相让!”
说话之时左脚微微迈开,不丁不八,右手从胸前推出,左手虚按小腹,姿势极是潇洒从容。众人见了,都瞧不出是哪一家哪一派的手法。
淳于靖心头一凛,忖道:“易通理武功眼力皆在我之下,决计认不出对方门户来势,若是如此,只怕这一赌已经输了…”
五老也是这样想,赵一悲悄悄起身入内,见到裴淳,问道:“少侠可见过这一家手法?”
裴淳点头道:“家师论及天下各派武功时说过,只有寥寥数家的武功当真可以达到一流高手地步。朴国舅立的门户正是其中一派,称为‘先天无极门’。这一派的武功纯是以柔制刚,借势用力,举手之间即可摔倒敌人,易大哥若是得知诀窍,便不易跌倒。”
赵一悲泛出忧愁之色,说道:“这便如何是好!”匆匆出去,只见易胡子已聚集功力,觅机进击。
穷家帮人人都提心吊胆,忧色尽露。马延哈哈大笑,说道:“穷家帮虽是称雄大江南北达数百年之久,便帮中多是盗名欺世之辈而已!”
周五怨大怒喝道:“这话怎说?”
马延得意洋洋,大笑道:“请问有谁识得国舅爷的家数来历?”
易胡子听得马延说话,已暂停出手。淳于靖心中一阵难过,暗暗长叹一声。厅中一片寂然,无人开口。敢情当真无人识得朴日升的武功家数。
赵一悲微笑道:“马延兄此言差矣,敝帮虽然尽是凡庸之辈,但朴国舅的武功家派还难不住敝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