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听崖下有人说道:“两位用不着下来瞧看,在下上来便是!”李不净大喜道:“你真的没有摔死?”
裴淳很快就沿藤而上,出现在他们面前,只见他不但秋毫无损,连双腕间的手铐也不见了。他向褚、李二人躬身施礼,道:“在下因答应过不得做声,所以明明听到两位关心之言,也不能答腔,但后来两位既是要缒下来瞧看,在下只好出声了!”
褚、李二人一问之下,才晓得那黑衣女子临走之时,弄了一件很奇怪的背心给他穿上,上下都有带子扎紧,然后嘱他用阴力靠向石上,果然就能够挂在石上,不多久崖上战事发生,绳子被烧断,而他却仍然挂在石上。过了一会,那黑衣女子出现,用“毒蛇信”斩断手铐,要他答应过不得开腔做声,才游到崖上。
此后便是褚、李二人亲身经历之事,不必多说。裴淳把那仵背心解剥下来,背后那一块似布非布,似革非革,有一层长约两寸的硬毛,黑得发亮,用手摩挲不觉有异,试向石头上一贴,果然粘住,只能向上移动而不能拉开或下移,这是什么宝贝谁也不晓得?
褚扬道:“怪不得她在悬崖峭壁上下自如。如只要练成较佳的壁虎功,就可以在石壁间游走三两丈,便贴壁休息一会,换一口真气。”
裴淳说道:“在下却瞧她似是练成了内家正宗的壁虎功,不须这件奇怪背心,也可以在千丈峭壁间往来,唉!在下已经违约,她马上就要找我啦,怎生是好?”
李不净跳起身,说道:“有了,那位姑娘讲明要对付褚兄,现在裴兄可速速离此赶返溧阳,一则希望能在限期之内交差,二则或者能引她追去,褚兄则背道而走,设法隐匿一段时候,以后就自然无事。”
褚扬道:“她以后怎肯放过兄弟?”
李不净道:“她年纪尚轻,日后定会碰上喜欢的男孩子,等她出嫁了之后,难道还会踏遍天下找你霉气不成?”
褚扬苦笑一下,道:“兄弟平生第一次狼狈逃命,好不惭愧!”
李不净伸手推他们两人道:“快走,贫道独自留在此地对付就行啦!”
褚、裴二人想想唯有如此,当即分别驰走。李不净提心吊胆的在崖上空地走来走去。大约过了一个更次,崖边冒起一道人影,落地现身,却是个全身黑衣娇小玲珑的女子,面目丑陋可怕!
李不净心想:“终于来啦!”打起精神,走过去稽首道:“姑娘能够在千仞峭壁上落自如,贫道便晓得不会认错人了!”
那黑衣丑女怒声道:“他们呢?”
李不净道:“都趁机逃跑啦!贫道可不敢走开,等着把消息奉告姑娘。”
黑衣女子冷哼一声,大有瞧不起的意思,李不净心想你纵是瞧不起我,但为了褚扬的性命,只好逆来顺受。再者辛无痕向来以心肠冷酷,手段毒辣震惊天下,我可犯不着招惹你这等可怕的娘儿!
他故意用奉承的口气说道:“他们心眼坏得很,一个向溧阳逃走,一个向相反的路跑!
姑娘赶紧追…”
黑衣女子喝道:“住口,追不追是我自己的事!”
李不净连忙道:“姑娘说的是。”
黑衣女子冷笑道:“嘿!褚胖子以为他有神行之术就可以逃得掉,简直是做梦,我让他先走十日也追得上他,你信不信!”
李不净不假思索,应道:“信!”
黑衣女子道:“放屁,你凭什么相信?”
李不净苦笑一下,道:“贫道当真不晓得!”
黑衣女子道:“所以我说你是放屁,你听着,家母昔年威震天下,除了轻功武功举世无双之外,还擅长许多妙术,譬如水火不侵,上天人地,不饮不食等等,另外还有追踪绝技,哪怕你逃走了一二十日,仍然可以查出种种线索,跟踪追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