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材也不错,这刻面上尽是痛苦难禁之容,惨哼之声就是她发出的。
她双眼之内已经消失了生命的光采,跟垂死之人没有两样,金元山斗地手足一振,飞开寻丈,此时火球便中分为二,晃眼之间金元山身上之火已灭,但那女人全身上下的火势更为旺盛。
在这一刹那间,裴淳突然发觉那女人消失痛苦之容,泛起一丝微笑,那笑容美丽得难以形容,又极是凄艳,这笑容宛如昙花一现,瞬息便自消逝。
天井中传来金元山沉重的叹息声,并且听到他自言自语道:“多么美丽啊!可惜只有一刹那的时间,便永不再现了!”
话声中火光突然更是强烈聒目,并且发出吱吱的声音。裴淳转眼望去,只见那女人已经失踪,火光中只有一具焦黑的人形。
他不由得心头猛震,这种由极美变为极丑的景像,实在万分恐怖,使他一辈子也忘不了。
他怔一下,随即涌起满腔怒火,以前九州笑星褚扬说过,这金元山每隔不久就要活活烧死一个姘妇以解他满身火毒的话掠过心头。
金元山意犹未尽地细看那团火花,猛可感到后面劲风飒然拂到,当即往前跃出丈许,落地后回头一瞥,但见裴淳怒目圆睁,站在他刚才所立的位置。
裴淳从牙缝迸出话声,道:“老匹夫视人命如草芥,恶孽如山,我裴淳今日若不把你这老匹夫击毙当场,我就横剑自刎在这天井之内!”
话声不但冷如冰雪,口气更是坚决无比,教人听了便深信他说得出做得到。
金元山赶紧提功聚力,他此时全身赤裸,身上没有半件火器,是以心下不觉着忙。当下一面准备应战,一面应道:“老夫之事几时轮到你管,你若是有种就别走,待老夫穿上衣服才取你性命!”
他试探地向另一道门户那边迈步,只见裴淳身上光芒一闪,原来掣出宝剑,这一来他可就不敢轻举妄动,生怕他扑过来截击时抢占到有利的位置。
裴淳宝剑出鞘之后,眼中杀气四射,厉声道:“老匹夫妄想取出火器,苟延残喘,哼!
简直作白日梦!”
他中气极足,这刻又是夜静之际,声音传至老远,高墙外一道人影闻声停步,接着便迅快绕奔至正门,穿人宽大院子之内,此人正是那金笛书生彭逸,把裴淳的话听个一清二楚,所以毫不迟疑地直奔入内。
天井内的金元山头上冒出热汗,顺着脑袋直流下来,要知他一则被裴淳这等气势所慑,二则火器不在身上,等如老虎拔去牙爪,毫无凭仗。他生平虽是杀人无数,但这刻想到自身之危,却不由得汗出如雨。
裴淳一步一步向他走近,从他那种极为愤恨的神情中,金元山感觉出他这一击之势定然威猛难当。连忙道:“老夫非如此不能解去身中火毒,你凭什么干涉?再说她死得毫无痛苦…”
话未说完,裴淳厉声叱道:“住口,还说她毫无痛苦?我亲眼见她面容惨厉,口中还痛哼出声。老匹夫啊老匹夫!我裴淳再说一遍,今日若不能把你立毙当场,替无数冤魂出回一口恶气的话,我就立即横剑自刎。”
金元山眼光越过他,落在他背后,好像瞧见了什么,立刻大声说道:“这话可是当真?
若是有人赶到,使你无法得手,那时便又怎地?”
裴淳毫不考虑,斩钉截铁道:“谁也阻止不住我杀死你的决心,纵是朴日升率领所有的手下赶来,我也要取你的狗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