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淳于靖乃是仁义凛烈之士,另一个裴淳则是实心眼之人,唯淳于靖之言是听,这些必须动之以利,或者慑之以危的诡计便全无效用。
李不净等人纷纷取出兵刃,运功戒备,辛黑姑也亮出她的金光灿烂的短钩,准备放手一拼。南奸商公直一瞧自己无法扭转大局,骇得连连后退,躲在别人后面。
正在这弩张剑拔之际,突然一阵迅急步声传来,接着一名劲装大汉奔入火炬光圈之内。
辛黑姑大声问道:“什么事?”
那壮汉一瞧双方行将拼斗的情势,不禁怔住,辛黑姑连问两声,那大汉才呐呐道:“启禀府主,现下…有…”到底有什么却不说出。
淳于靖大声道:“辛姑娘,你尽管把来人叫到一旁询问,待你问完,咱们再动手不迟。”
此人向来一言九鼎,武林无不钦敬,辛黑姑瞪他一眼,但见淳于靖挺立如山英风飒飒,然而这等硬汉却又很是细心体贴,这使得她心中泛起一股特别的情绪滋味。
她果然把来人叫到一旁,听完报告,便瞧着同过来聆听的商公直。
商公直心中大喜,恢复了平日的机灵多计,道:“这个消息对咱们有利而无害,姑娘不妨如此这般,既可以给朴日升一个下马威,又可以免去眼前这场决战,还有最妙的是姑娘又能够使他们入彀,变成你裙下奴仆,一举三得,姑娘以为如何!”
辛黑姑沉吟一下,道:“很好!”随即举步上前,道:“淳于靖听着,眼下正是你们逃命的良机,也可以趁此把我的力量消灭。”
淳于靖沉声道:“姑娘这话怎说?”
辛黑姑道:“朴日升已率领了两名高手闯入本府,你只要趁机与他会合,就可以消灭我的力量了。”
淳于靖道:“姑娘说出这话,好像不是真正希望本人与朴兄会合来对付你。”
辛黑姑道:“当然啦,除非我疯了才会希望你们这样做。我不妨说出我的真心,那就是我希望你们帮助我对付朴日升。”
淳于靖沉吟一下,道:“我们最多只能做到不乘机对付你。”
羊黑姑道:“那不行,我知道这回抵挡不住朴日升的侵袭,除非使用最厉害的埋伏。但我又不想把他弄死。”
淳于靖当真猜不透这女子闹什么古怪,便不言语。
辛黑姑又道:“你们若是助我击退强敌,我自然也有所报答盛情。那便是日后挑选出两人,与你们两人公平决斗,双方都不许惊扰动手之人。这一场比武若是你们得胜,我以后永不找你们麻烦,见了你们就让路。
但若然你们都嬴不得我手下的两人,那就要自愿听我摆布。我也不是加害你们,只不过施点手段,使你们甘心情愿做我的奴仆。设若你们意志坚毅,使我失畋,我也永不找你们的麻烦。”
淳于靖听完之后,细加分析,发觉这件交易对己方有两点有利,第一点是她手下能手几乎都在此地。但纵然告天子使用“毒蛇信”武功倍增,也难与自己或裴淳匹敌,更别说他要取胜了。
因此,辛黑姑的手下除了一个慕容赤之外,再也难以找出一个可以跟己方两人斗个不分胜负之人,这一点最是有利。第二点是己方两人已眼过药王梁康的灵药,辛黑姑手段倘若大半要靠药物之力,则势必失败。
有这两点极有利的地方,自然可以答应。他向裴淳征询地望了一眼。裴淳虽然只想到梁康赠药之事,却也赞同点头回答。
淳于靖道:“好,我们一言为定。”
辛黑姑欢然道:“这敢情好,咱们目前已是友人而不是敌人了。走吧,一同去对付朴日升!”
裴淳道:“朴日升带来的高手之中,可是有一个白发鹰鼻的老者?”
辛黑姑笑道:“奇怪,你知道的事真不少,那老者就是朴日升的师叔,姓魏名一峰,乃是先天无极派第一高手,神通广大,功力精深无比。”
裴淳啊了一声,道:“原来是他,家师曾经提过此老,言词中对他的武功成就十分推崇,他的外号称为手,据说手势一出,敌人非摔个斤斗不可。”
辛黑姑眼中露出兴奋之色,道:“不错,此老武功高强之极,你可敢与他一拼?”
别的人见她兴奋的神情,都暗暗感到奇怪,一点也不明白裴淳出手的话,有什么地方值得她兴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