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底是大智大勇之士,竟能仗慧剑斩开情关。”
朴日升又道:“你们想必可以安抵江南,我身边还有一点事情,恐怕无法远送了。”
他向云秋心投以最后一瞥,转过身子,又向裴淳拱拱手,便大步走出,心中却不禁忖道:
“我朴日升一生高傲自负,却不料在她身上付出真情,更想不到结局如斯!”
他沉重地长叹一声,步出房时,院中已寂然无人,他也懒得去找普奇等人道别,一径越墙而去。
四月之后,裴淳等一行八人终于抵达三和镇,到达大门之时,众人都感到很紧张,不知道那药王梁康是不是还在此地?
敲门之后,一阵步声传来,接着大门呀地打开,门内出现一个身材高大,白发红面的老人。
博勒和裴淳都啊了一声,裴淳躬身行礼,道:“师叔在上,小侄有礼。”
博勒也抱拳道:“李二侠还识得某家么?”
普奇等人一一上前以后辈之礼见过,他们听得李星桥说闻名已久,心中极为兴奋。
李星桥目光落在云秋心面上,道:“你就是云秋心?老夫前日曾苦苦挽留梁康兄,但他坚持要走。”
他说到此处,裴淳如被轰雷击中,脑海中一阵昏眩。
云秋心一面向李星桥点头苦笑,一面伸手抓住裴淳的手臂,表示慰解之意。
她不必瞧看,便知裴淳的变化,李星桥瞧在眼中,不禁轻叹一声,忖道:“我心中疼爱飞光,所以很想设法玉成裴淳和飞光的婚事,可是看这等情形,云秋心果真是他的知心人,淳儿的一举一动她都能预先知道,而又不必着急推测。”
李星桥本来一点也不知道师侄近日之事,更不晓得师侄跟这些女孩子的交道,甚且宇外五雄的名声他也从未听闻过,这都是前日他忽然接到由穷家帮以飞鸽传出来的讯息,是薛飞光的手函,才得悉一切。薛飞光还说明云秋心是裴淳第一个知己,用意是希望李星桥全力帮忙云秋心,求梁康挽救生命。
他呵呵一笑,道:“孩子别急,我的话还未说完呢!”
裴淳精神一振,急急道:“莫非梁药王前辈终于被师叔您老挽留住了?”
李星桥道:“正是如此,大伙儿进来屋里坐吧!”
众人一齐进去,重新行过礼落座。因屋里没有佣人,裴淳便赶快烹茶待客,云秋心也跟他忙碌,显然很乐意为大家做些事。
李星桥对他们说道:“梁药王两日前已开始准备各种应用药物,他今日一早就去采药,预计黄昏前可以回来。”
裴淳端茶奉客,李星桥又笑道:“梁兄有两个助手,除了看炉炼药之外,还做些杂务。
今日他把助手都带去了,据说有些药马上就得烹炼。”
博勒舒一口大气,道:“梁药王胸中所学,前无古人,后元来者,真可以当得上‘药王’二字。某家以前不自量力,妄想以萤火之光与皓月争辉,真是大不智之事。”
李星桥道:“我听梁兄说,博勒兄的毒技已当得上宗师的地位,也是宇内古今绝响,他可当真极为尊崇你呢?”
博勒不禁掀髯大笑,欢喜无比。
普奇等他们说话告一段落,才道:“前此听闻老前辈玉体违和,但今日拜瞻丰采,且喜已经恢复。”
李星桥道:“老夫到底年纪老大,筋骨衰退,要想回复旧观,可真不容易,还须一段时间苦修。”
他沉吟一下,才道:“因此,这一次梁兄医治秋心,说不定会有些波折,还须诸位拔刀相助呢!”
普奇应声道:“晚辈弟兄五人愿竭力候前辈驱策。”
博勒讶道:“还有波折?会是谁呢?”
闵淳道:“恐怕正是那两批宿仇旧敌,一是辛姑娘,二是朴日升。”
博勒道:“辛姑娘生事尚有说话,朴国舅恐怕不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