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便不立刻仰起上身。
桓宇暗暗运行真气,照着反逆路径催行一遍,渐觉四肢百骸都充满了力量,当下暗自付道:“这位老婆婆笑声之中,尽是阴森杀机,我真要一坐起身,就被她从后面加以暗算,且待我想想看她为何如此笑法?”
百毒魔娘吕瑶见他未醒,口中喃喃道:“毒中之圣…毒中之圣…哼,哼那时节连我这老婆子也得听命于你,这等反害自己之事,除非是失心疯之人,如何肯做?”
她长长叹息一声,一听而知她口中虽说不肯做,其实并无决心,故此深深叹息,桓宇觉得好生奇怪,索性沉住气装做末醒,看她还有甚么话说。百毒魔娘吕瑶沉思片刻,又喃喃自语道;“此子久未回醒,必是毒透全身换筋易骨,费时甚久。只等他一回醒起身,便是毒中之圣了,唉,唉,老婆于能够为毒门造就这种超凡入圣之人,自是千载难逢的机遇,但是…
她没有说下去,但桓宇却猜得出她必是不甘从此反而听命于自己的意思。
他听来听去没甚么新奇之处,当下呻吟一声,睁开双眼,缓缓坐了起来。
百毒魔娘吕瑶冷冷道:“你觉得怎样了?”
桓宇道:“还是有点疲倦!”其实他此时全身精力弥漫充沛,那有一点疲倦之意?”
百毒魔娘吕瑶道:“倘再运功一转,谅必可以恢复如常…”她这两句话说得口气和缓,桓宇竟是第一次听到。
心中方在琢磨她为何口气变软之故,只听她接着道:“你有急事赶紧去办,办完之后,记得回到此地。哼,你能不能当真变成毒中之圣,关键还握在老身手中,你好好记住了…”后来这一番话,声调变得十分冰冷尖厉。
桓宇暗暗一笑,心想她的话不知是真是假?早先自语之时,说是只要我一回醒就是毒中之圣,此刻又说关键还在她的手中。到底真情如何?且不去管它,但“毒中之圣”这四字作何解释?倒要向她请教一下。
但听嗤嗤连声,背上一松,只觉全身气力更是充沛,极想弃跑发泄,知是那百毒魔娘吕瑶已经将十三只钢针都丢在地上,火光之下,但见支支都乌黑发亮,分明染有剧毒。心中大感惊讶,却看那百毒魔娘吕瑶时,只见她怔证地望住地上的钢针。
他微微一笑,道:“多谢婆婆大展神通,赐我以大力,得以赶办急事,只是这“毒中之圣”四个字,是何意思?还请婆婆赐示。”
他的性格本来甚是坚毅沉着,平素说话向来不急。可是这一番话越说越快,当真象换了个人似的。
这是他体内精力澎胀,大有不能静坐之势。但他仍然竭力忍住。百毒魔娘吕瑶道:“老身虽是毒门中硕果仅存的高手,但这“毒中之圣”四字也是从百毒真经中看到,并不深知。
有一点可以奉告的便是自此之后,任何奇毒之物,不但不能伤你,而且越是剧毒之物就越感美味。各种毒蛇毒蛊、蜈蚣、蜘蛛之类都是你的山珍海味?吃得越多,功夫愈见精进。”
若在乎日,桓宇听到蜈蚣、蜘蛛、毒蛇之类的名字,已经浑身不安,更别说吃下腹中,可是此时却觉得口授直涌,真想立刻找一些来尝尝,自己也不知是何道理,心中不觉大是厌恶这种转变。
蓦地更感到一身都是力量,急待发出,如果不发泄的话,全身都要迸裂。但话未听完,不舍得就此走开。心中一急,双掌齐起,分向两边空虚之处劈去,两股掌力出处,登时砂飞石走,火光候灭。
桓宇只觉跟前微暗,但一切景象仍然看得清清楚楚,百毒魔娘吕瑶刚刚说出:“不但有生命这毒物可以食用,连各种毒药如砒霜之类…”话声倏停,玉掌一拍地面,顿时退飞开两丈远。
百毒魔娘吕瑶此举分明是害怕他突然向她施展毒手,桓宇悟出此意,突然毒念泛上胸际,真想扑过去把她劈死。耳中只听以方颤声道:“你赶快前赴恶鬼岭,回来慢慢再说。”
桓宇听了这话,胸中毒念杀机登时乎息,长笑一声放步疾奔而去。
百毒魔娘吕瑶惊得面目变色,她是毒门高手,自是看得出桓宇心念中的惊人变化,此时见桓宇去远,却仍然流房出十分忧虑之色,默默想了一阵,又人怀中取出一本薄薄绢册,立燃火把,然后翻阅。
这本薄薄绢册乃是百毒真经,她虽然另有两本毒门秘典,但这本百毒真经乃是毒门总纲要领,她的毒门秘典虽是另创许多新意,但绝大部份还是单释这本百毒真经的种种炼功炼毒的秘诀法门。
是以常人如若得到那本百毒真经,未必就学得会。若是得这百毒魔娘吕瑶的毒门秘典,准保可以成为毒门高手。
这本百毒真经她已记得烂熟于胸,可是这有关“毒中之圣”的一面却有许多处尚未完全悟通。其实她闭目寻思也是一样,但此时她心中万虑揣惧,不知不觉取出那本真经翻阅。
火光之下,她揭到最后一页,纸上一个个红字跳入她的眼中,但她却完全不明其意,心中一片茫然,只是出神。
过了片刻,她吃惊地站起身,收起真经。拐杖疾地一点,火把顿时熄减。她从怀中取出一个油布包,打开来向草坪中洒去,接着用两根拐杖支在胁下代步,如飞隐没。
她这一去竟是要隐藏在此山一处奇险隐秘之地,以免桓宇回来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