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菁道:“愿意之至,但这儿没有炉火药铛等物,如何煎熬?”
阿烈道:“用不着,只须榨出一点点汁液就行了。”
他转身奔出,采了两样植物回来。欧阳菁从丝质的衣上,撕下一幅。阿烈用这幅丝布包住草药,加以绞扭,他手劲奇大,一下了就榨出汁液,流滴欧阳菁口中。
过了一阵,欧阳菁面色发白,有气无力地道:
“不好了,我感到头晕眼花,身子虚弱之极,心跳得很厉害。
阿烈大吃一惊,这才晓得她的体质果然与常人全然不同。现在这么一来,她更加软弱无力,其势已变成他莫大的累赘了。
欧阳菁娇躯一软,倒在阿烈怀中,缓缓道:“我…怕…不行了!”
阿烈大吃一惊,紧紧拥着她,道:
“不会的,那些花草绝对不会致人于死。你就算体质与常人大大不同,最多也不过感到不适而已,焉会遭遇不测?”
欧阳菁道:“我的心好像老是要停下来,不再跳动似的,你听听看。”
阿烈心中十分震掠,但表面上却装出很有自信的神情,道:
“那有这等事,待我听一听。”
他低委俯贴她胸前、听她的心跳。但觉她的心脏跳动得很正常,没有奇怪之处,至此,他才松了一口气。
当他神经不再紧张之后,马上就感觉到女孩子胸前与男人不同之处,她那耸起的富于弹性的胸脯,使他的面庞深埋其间。同时,在她的衣裳上,散发出一种香气,送入他鼻中。
他初时,心意完全贯注在她的“心跳”上,此事有关生死存亡,是以他根本没有任何别的念头和感觉,而现在他一旦神经松驰下来,这种温香软玉的感受,立时使他心跳加速,神魂皆散。
要知阿烈并非全无男女关系经验的人,因此之故,这等旖旎香艳的拥抱接触,不免勾忆起过去的经验,是以遐思涌上心头。
欧阳菁道:“飞卿,是不是很不妥?”
阿烈含糊道:“好像没有什么?”
他恋恋不舍地抬起头来,目光到处,只见欧阳菁呈现一股娇慵之态,实在是非常迷人。
可是他又感到她的目光,似乎蕴藏某种意思。
阿烈忽然生出警惕,忖道:“她在想什么?”
两人静静对瞧了一阵,欧阳菁的清澄美丽的眼光中,好像闪烁一种狡猾的嘲弄的意思。
阿心头一震,忖道:
“她敢是知道我刚才对她起过绮念,所以心中暗暗讥笑我么?抑是她故意骗我这样做。以便看我露出丑态?”
虽然她的狡猾或嘲弄,只是出诸女性性的本能,并非像世间上,那些勾心斗角发心机诡计,可是阿烈已经感到非常狼狈,好像被人揭发出不可告人的事情,那等尴尬和不安。
他随口道:“你的心脏没有什么事。”
欧阳菁那苍白俏丽的面上,泛起了笑容,但她没有开口,所以她因何事而发笑,阿烈无法臆测。
阿烈终于忍不住,问道:“你笑什么?”
欧阳菁道:“你如果答应不生气,我才告诉你。”
阿烈心想:“来了!她开始要讥嘲我啦!”
口中说道:“好!我决不生气。”
欧阳菁道:“你好象略略懂得医道,对不对?”
阿烈对她的开场白甚感讶异,点头道:是的,只略略懂得一点。”
欧阳菁道:
“据我所知,大夫诊察病源之时,不外‘望闻问切’四诀,但你却多了一决,这是谁教你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