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点,便须找个本地人,细细研究才行,但他说过阿坤晓得的。”
阿烈道:“你去过没有?”
裴夫人瞪他一眼,但眼中随即透出温柔的光芒,道:
“你怀疑是我早一步拿走了,可对?我不怪你,虽然我没拿。”
阿烈道:“但宝库中没有剑呀!”
裴夫人道:“这正是我要告诉你的要点。”
她轻轻咳一声,整理一下喉咙,表示很郑重的样子,又道:
“那分光剑虽有剑名,其实却只是一把小小的匕首,比普通的匕首还短小,想必是属于鱼肠剑这一类的宝刃。”
阿烈道:“哦!很短小?”
裴夫人道:
“不错,短小得你不会注意的,因为任何人一听这名字,总是以为最少是三尺青锋,你们明白了没有?”
梁忠山道:“原来如此,少爷,咱们快回去找。”
阿烈没有移步之意,沉吟一下,道:“是先父这么说的?”
裴夫人道:
“当然啦!孩子你听着,我宁可骗天下之人,也不愿骗你,你也许不知道,我没有儿子,而这刻看着你,心中无端端有一种奇怪感觉。”她的声音透出异常的温柔,叫人不能不信。
阿烈叹口气,道:
“裴夫人,蒙你看得起我,可惜我决计没有法子拿你当作母亲看待。”他面部的肌肉肌剧烈的痉挛一下,显示出内心的激动。
裴夫人以为他怪自己与陆一瓢发生关系之事,不由得面一红,微微垂下目光,不敢正面瞧他。
阿烈想起了逝去的母亲,心中痛苦异常,转身走到窗边。
梁忠山道:“少爷,快走。”
阿烈咽了一声,裴夫人却道:
“等一等,阿烈,我且问你,假如你取到了分光剑,找到传家武功秘笈,你又有什么法子修习呢?”
梁忠山道:“啊!芸姑娘之言甚是。”
阿烈道:“我的答案与你一样,所以才不必向你请教。”
裴夫人不惑不解,反问道:“答案与我的一样?”
阿烈点点头道:“是的,因为这世上只有这么一个办法,对不对?”
裴夫人道:“话是不错,但我不怕你聪明反被聪明误呢!”
阿烈道:
“反正你已说过决不答覆我第二个问题,我们再谈下去,也没有用处,徒然浪费时间而已。”
梁忠山忍不住接口道:
“少爷,你须以大局为重,别跟芸姑娘呕气,你说出来听听,如果错了,她不会缄默的。”
阿烈摇摇头,虽然裴夫人根本没有反对之意。
他的表现,使人觉得十分奇怪,莫说是裴夫人,就连梁忠山,也觉得不解;因为他本非意气用事之人。
阿烈举步行出房外,一看梁忠山没有跟出来,晓得他、在做什么,心中大为不悦,双臂一振,拔空而起。
在黑夜中,他的身形宛如大鸟一般横空飞去,一个起落,已到了大门外的巷道上,人必须走得远些,以免听见他们交谈。
这时在两丈外的巷墙上,露出半个人头,锐利的目光,正向阿烈查看,接着隐没在巷墙的后面。
假如阿烈不是心事重重。以他的耳目之聪,在这等距离内,一定可以觉察有异,当然这是指对方极其高明而言。若是略为差些,则纵然是心事重重的情形之下,仍能觉察得出。
一瞬间,距他只有数尺远的墙顶,再露出人头。
那对目光,在黑夜中,闪闪生光,锐利如电。
阿烈一点也不晓得,心头兀自忆念母亲的孺慕之情充塞,视听的能力,与平时有天渊之别。
直到墙顶之人,已完全站露出全身,阿烈这才警觉有异,虽然他还是背向着墙上的夜行人
那人作出扑击的姿势,但没有马上扑下。
可是他的一股强大凌厉无伦的气势,已经袭到阿烈身上,阿烈身躯微微震动一下,急急提聚真气,运布全身。
虽然仅只是眨眼工夫,可是阿烈却觉得非常长久,长久得很使他感到不耐烦,突然风车般转身过去。
他一眼望去,顿时化惊为喜,十分开心。
敢情这个神秘的夜行人,竟是“白日刺客”高青云。他不但是好朋友,而且碰巧阿烈正想找他呢!
阿烈跃上墙头,道:“高兄!你怎么也来了?”
高青云笑了笑,道:
“这几天以来,我一直暗暗跟踪裴夫人,晓得她觅妥了这么一个地方,起先我还以为是留作幽会之所呢!”
阿烈感到被人刺了几剑般的痛楚,忙支开话题,道:
“小弟正要找你。”
高青云道:
“白兄弟,慢着,我觉得似乎不便与你太热络了,因为第一点,你是七大门派全力搜寻的对象。”
阿烈道:“是的,我是查家之人。”
高青云道:
“好吧,我改叫你查兄弟就是,要知我不是怕惹祸上身,而是那个女人,你也知道,她曾陷害我…”
阿烈笑一笑,道:“你觉得我与她似乎有联络么?”
高青云道:“什么似乎,简直有极密切的关系。”
阿烈道:“是的,她是先父的情妇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