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吴丁香并非一两个人住在后宅、而是有六个婢女仆妇之多,就算购买时,比较咱们估计的份量多些,也不会显著。换句话说,她们七个人的食量,和增加一个男人的食量相比所差有限,是以无从着手。”
这个从食用方面调查人数的方法,江湖上经验丰富之人,都非常重视而予以采用,也极是有效。
高青云摇头道:
“此法太简单了,而且不切实际。因为人家可以一次购买百数十斤米面,你必须苦苦等候,方始计算得出每日平均耗食量。所以咱们不用此法,而是从青菜与肉类方面着手方可…”
他停歇一下,又道:
“凡练武功之人,耗肉量倍于常人。尤其是并非贫寒出身的人,更是有此习惯。此外,昂贵的青菜也是一条线索。”
樊泛点头道:“市场方面,我有法子查出。”
高青云道:
“其实最重要的是,你们自然晓昨彭春深有什么特别嗜好,便可以从这一方面着手调查…”
裴夫人沉吟付想,道:“他有什么嗜好呢?”
樊泛道:“我知道,他最爱吃冰糖,以及用冰糖弄的各式甜食,每天都吃不少。”
高青云忖道:
“见微可以知著,裴夫人连彭春深的嗜好也不知道,可见得他们之间,决计没有特殊关系了。”
这时、他又对裴夫人的观感变得好些,说道:
“冰糖在南方虽然不算一回事,但在洛阳,大概没有几家杂货铺有得出售,这就不难打听了。”
樊泛甚喜,道:“我回头就命人前去调查。”
高青云道:“现在谈谈陆鸣宇的事,樊兄可有法子使兄弟与这个人接近?”
樊泛点头道:“陆鸣宇午晚两餐,都在会宾楼,咱们到那里之见机行事,说不定可以同席共食呢!”
高青云道:
“第一步如此便好,兄弟必须测验一下他的服力,瞧瞧能否看破兄弟的化装、才能谈到别的。”
裴夫人愁道:“如果他看出来的话如何是好?”
高青云道:“此人城府深沉,决不会当场发作。只要有这等迹象,咱们马上想法子,一定来得及的。”
他又转向樊泛道:“樊兄可曾听到欧阳菁的消息?”
樊泛道:“有,有,她今晨刚刚到洛阳来。”
高青云摇摇头,道:“这丫头何必淌入浑水中。”
裴夫人道:“你可知道,她是非常危险的人物?”
高青云大觉稀奇,道:“她是危险人物?这话怎说?”
裴夫人道:
“眼下各派群雄,荟萃洛川。明是七大门派与化血门查家之争。暗则是天下武林各家派,在有意无意之中,对付极乐教。而在九大门派当中,又有不少门派,面临被刷出榜外之险。而这一点、反过来说,便是有好些家派,想趁机踏如九大门派之列。因此。
形势之复杂变幻,彼此之间,矛盾之多,难以倾述…”
高青云道:“裴夫人三言两语,就把如此混乱的局势,讲得清楚明白,实在令人佩服。”
裴夫人沉重地叹口气,又道:
“除了刚才所说的情形之外,还有更复杂的问题,例如高先生,就已使得敝派的地位变得更奇异微妙了。”
她虽然不曾提到阿烈此人。但高青云仍然能够会意,那也是使局势变化得更复杂的重大因素之一。
裴夫人又道:
“好啦!现在说到欧阳菁了。她身为冀北欧阳家的小姐,本来各门派对她都不会动任何念头。因为谁也不愿招惹欧阳老怪那等强仇大敌,但眼下可以数得出的,就起码有七八个家派想利用她。”
高青云是何等人物,一点就明,道:“大家想利用她的死,嫁祸别人,是也不是?”
裴夫人道:“不错,尤其是陆鸣宇,便希望能利用欧阳老怪,消灭一些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