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泰盯视着他,似乎想从他的面上,瞧出真假。
高青云也不退缩,与他对视。
双方互相觑视了好一会,高青云首先打破沉默,道:
“姚老师,你把咱们之间的关系弄得很紧张,此举对双方有害无益。”
姚文泰道:“如何是两利之法?”
高青云道:“你把我想知道的事告诉我,让我等得以从另一个角度,调查陆鸣宇的底细,此是两利之道。”
姚文泰哼一声,道:“这也不见得,假如你有诚意,何以把徐璞杀死?”
高青云皱皱眉,道:“姚老师这话怎说?”
姚文泰道:
“你赖也不行,须知我对此地会作严密布置,纵然是比范兄高明以倍之人,他休想活着闯出去。”
高青云道:“有姚老师在此,何须其他布置?在下决不作闯出生还之想。”
姚文泰道:“不管你闯不闯,我先把话讲清楚,我已布置了七名第一流的神箭手,严密封住任何的通路。”
高青云点头道:“这等布置,当然足以阻挡一流高手。”
姚文泰道:“现在范兄请告诉我,何故杀死徐璞?”
高青云淡淡道:
“我才没有那么傻,明知姚老师这儿易入难出,还把徐兄杀死,如果那样做,岂不是自寻死路?”
姚文泰道:“他现下怎样了?”
高青云道:
“他只不过暂时失去行动之能。可是如果兄弟不能回去,则徐兄势必活活饿死,只不知姚老师信不信这话?”
姚文泰极为深沉,神色丝毫不变,道:
“范兄存有要挟之心,可知一开始之时,便无合作诚意。你的话可信与否,目下似乎已不重要了。”
高青云感到自己真的碰上了极难对付之人,看来这个对手,定将把事情弄得十分复杂,使人无所适从。
自然这是姚文泰的手法,他在这等情势之中,要争回主动之势,定须用尽心思,使对方大大困惑才行。
高青云想想外面的弓箭手,再估计一下这个对手的实力,立即又发现情势之恶劣,严重得超过他的预期。
他暗自付道:
“这姚文泰的大天罡掌力,必定不易对付。但如是单独对付于他,我还可以不惧,甚至他布下弓箭手,我也不怕,因为这都是我预料中的,然而姚文泰的深沉多智,以及他的果断手段,却是令人想不到的。”
他一直凝视着对方,不敢有丝毫的松懈。
他心中念头电转,继续忖道:
“先前我听说姚文泰的妻子吴丁香之事,由于姚文泰没有对她采取行动,是以我对他的性格为人,有了锗误的判断。就算姚文泰因为另有新欢,吴丁香打破了醋缸子,可是以他的手腕,也不该演变到这等情形啊…”在他的观测之中,目下他至少受四种威胁,一是姚文泰本身的武功技艺。二是他说的弓箭手。三是此屋中某种厉害机关。四是一些武功高强的洛川派高手,人数末悉,而这些高手们的可怕,并非武功,而是他们将使用暗器袭攻的战术。
上述这四种威胁,如果只是其中的一两种,他自问尚可应付,但四样一齐来,他就晓得自己罩不住了。
高青云念头转动,只不过眨眼工夫,而在这顷刻间,他已把整个形势及利害得失都考虑清楚了。
他道:
“姚老师既然不把徐兄的性命放在心上,那就不必多谈啦!你们打算如何,便请划下道来。”
他的口气异常坚定,但态度谦和如常,一点都不激动。
姚文泰仰天冷笑一声,道:
“你一定以为可以逃得出去,是也不是?”
高青云道:“在下如果这样想法,便不敢与天下英雄抗手了。”
姚文泰道:“范兄这话怎说?”
高青云道:
“在下若是连日下的危机,也瞧不出来,那实在是太低能啦!如何能与高手名家打交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