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会,糊涂人有糊涂福。”刁糊涂满有把握的道:“张铁嘴替咱算过命,保证咱活到一百岁。”
“要是活不到呢?”
“活不到?”刁糊涂浓眉一翦:“老子不找他算帐才怪。”
“那太晚了。”
“晚了?”
“你翘都翘了,怎么找他?”
“刁糊涂想了一想,猛的一拍桌子:“对啊,看咱还是小心为妙。”
十三妹不禁嘻嘻一笑。
“女娃娃,别笑。”
刁糊涂忽然掉过头来道:“人家正是冲着你们来的。”
“谁呀?”十三妹故装不懂。
“女娃娃别装样好不好,”刁糊涂眨眨眼睛:“你是个小精灵难道还比不上一个老糊涂。”
“我真的不知道。”
“好哇,你是要咱指名,道姓?”
“莫非你不敢?”
“这个…”
“怎么这?”.
“女娃娃,你这不是存心将老糊涂的军吗?”刁糊涂皱起眉头:“咱外号刁大胆,若说不敢,这一世英明岂不付诸流水…“敢了怎样?”
“这条糊涂命只怕难保。”
“哎哎,有这样严重吗?”十三妹道:“那还是不说的好。”“对,这位小妹妹说得对。”青衣客也劝道:“为了保命,以后就别叫刁大胆了。”
“不行”刁糊涂忽然浓眉耸动:“人死留名,豹死留皮,咱不愿留下笑话。”
“这就难了。”
“不难,老子要说。”
“你真的要说?”
“对,要说,老子还要说个痛快。”刁糊涂目光一闪,大有道:“这两个就是青海龟灵门下的传人,一个擅长白虎神拳,一个练成了朱雀毒爪,一个叫申不虎,一个叫巫十九…其实他话里并无任何隐秘,只不过说明了对方的来路武功,提醒龙行雨加意防范。
当然,他不知道陆起凤早已示警在先。
那精壮汉子突然一声暴喝:“刁“大胆,你的胆子果然不小?”
“嘿嘿,…””刁糊涂咧嘴一笑:“冒犯;冒犯,莫非尊驾就是申不虎?”
“哼。”“二哥,别急。”那个瘦削汉子忽然道:“对付这种大胆的人只有一个法子。
大概他就是巫十九。
“什么法子?”
“把他那颗大胆挖了出来。”
“岂不没有胆了?”
“不一定。”
“不一定是什么意思?”
“小弟这‘朱雀爪’一向把捏不准,万一出手太重,也许连心都挖出来了。”
“啊,糟糕!”刁糊涂惊叫一声:“看来今天要翘辫子的只怕就是这个老糊涂了。”
“不错,就是你。”只见人影一闪,巫十九业已倒飞而起。”
他本来背向而坐,此刻双足一登,人已起在半空,突然身子一翻,五指箕张,殷红如血,像支箭般射了过来,直取刁糊涂。
说也奇怪,就像脑的长了眼睛。
原来他凭听声辨位,早就算准了方位和距离,来势又快又狠。
但听哗啦一响,碗碟翻飞,接着“夺”的一声,五指如锥,刚好扎个正着。
他不但打算挖胆,还想挖心,所以出手其重。
没有惨叫之声,也没溅出一滴血来,因为他扎中的并非人身躯体。
原来刁糊涂突然提起面前那张白木桌子迎面一挡,朱红的五指直透桌面。
桌面厚达寸余巫十九力贯指尖,扎进去甚易,但坚实的木桌不比血肉之躯,拔出来却甚困难。
刁糊涂大喝一声,突然双手着力,扳住木桌一旋,巫十九闷哼一声,痛澈心脾。
他五根指头深陷在桌面之中,木桌一旋,五指立刻扭曲,眼看就要生生折断。
总算他还能及时应变,候的左腕一翻,一掌劈出。”掌力刚健雄浑,只听啪的一声,木屑四飞,一张木桌已被击得支离破碎。
他缩回五指,仰身倒跃七尺。
那申不虎霍地长身而起,猿臂一抡,猛的一豢击了过来。
山豢无声无息,一股柔和却快如激箭,刁糊涂果然并不糊涂,眼看对方拳头一扬,登时双肩一斜,横跨了三步。
青衫客早已闪到了墙角。
只听蓬隆一声响,原先刁糊涂站立之处,石屑齐飞,墙壁上立刻出现一个大窟窿。
白虎豢果然名不虚传。
一击不中,申不虎大吼一声,长拳再出、蓬、蓬、蓬,连发出三豢,但觉屋摇地动,尘土纷纷而落。
这酒店里本就地十分幽暗,在尘土迷蒙中更是难道辨人影,加以刁糊涂和青衫客身法矫捷,要想一豢中的,看来并非易事。
越是拳头难以奏效,越发激起了申不虎的怒火。
他奋起神威,一拳接连一拳,拳拳不离刁糊涂和青衫客两人藏身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