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雄将身体掩护在她的身上,很容易会被飞刀射中。
两人无言的拥倒在白毡地球上,四道日光一瞬不瞬的望着墙壁上仍在颤动的飞刀,尽量使自己紧张震骇的心情平静下来。
李天雄的心中仍有余悸,对自己的粗心大意,实在有些懊悔,因而对拥抱在自己怀里的温柔娇躯,也茫然不觉得存在。
一阵静息,两人缓缓坐直了上身,相对一笑,谁也没有埋怨谁。
因为,宝图上说,只要不动里面桌几上的珍物,这间小圆厅,是方阁中最安全的一个地方。
当然,李天雄的大意,也是在不觉中造成,所幸应变的快,否则,墙上的那些飞刀,必然大部插中在他们二人身上。
高天兰含笑望着李天雄,道:“天雄哥,你现在总该知道机关的可怕了吧?”
李天雄只得涩然一笑道:“的确厉害,机关阵势如此可怕,在于它的先声夺人,骤然而至,令人防不胜防,且不知来自何处…”
高天兰含笑补充道:“机关阵势的最可怕处,在于在心理上先造成惶惧,神智已为其所惑,使你心不静,气不继。”
“神经时时紧张,刻刻凝神运功,步步小心谨慎,一旦遇上机开发动,反而身手迟钝,耳目失灵,终在手忙脚乱巾,自遭其害…”
说此一顿,特又加强语气说:“所以,武林高手对于机关阵势,多望而却步,设非为势所迫,绝不轻身涉险,尤其性急燥进之人,更要禁忌进入!”
李天雄深觉有理,不由又仰头看了一眼阁顶,道:“上面一层高达四丈有余,所有珍物都悬空吊在顶上,取拿更为不易…”
高天兰却忧虑的说:“那倒不必担心,你我宝剑,俱都刽铁如泥,只要飞身上去,挥剑斩断铁索就可将银匣拿到手!”
说此一顿,蹙眉为难的继续说:“最可虑的是,最后的机关建造设置,那位老人的高曾祖没有参与…”
李天雄缓缓站定,望着顶上的那个银匣道:“不碍事,我们飞身而上,一剑将铁索斩断,接着疾泻而下,只要里面的机关缓得一缓,我们已落下地来。”
高天兰却忧虑的说:“方才的飞刀速度,那已经很快了…”
李天雄正色道:“方才的机关飞刀发动的并不快,如果不是年月已久,我们两人都难逃死劫!”
高天兰一听,只得道:“让小妹上去看看…”
话刚开口,李天雄已断然道:“不,你在下面等着,我的功力比你深,我的宝剑也比你的快…”
高天兰却不安的说:“可是,上面…”
李天雄挥手阻止,断然道:“你不必多说,我绝不会让你冒险!”
说话之间,仰头上看,同时走向有利地位。
高天兰听得十分感动,她本待再说什么,但李天雄已开始走动。
正因为方才的教训,她深怕李天雄再碰到锦墩,本能的看向他的两腿。
一看之下,大吃一惊,脱口惊呼道:“天雄哥,你的小腿流血了!”
李天雄心中一惊,低头察看,发现右小腿上果然渗了一片血。
高天兰已急声道:“你快蹲下来,让我敷些刀创药用布包住…”
李天雄这时才觉得有些刺痛,知道并不严重,想必是方才卧倒时,为了掩护高天兰卧倒,右小腿翘高了一些,而被飞刀扫了一下。
是以,急忙道:“不碍事,待我取下银匣后再包扎好了!”
了字出口,竟不待高天兰再表示什么,一长身形,仗剑腾起,直向阁顶那个小银匣处飞去。
高天兰看得大吃一惊,脱口急呼道:“天雄哥小心!”
呼声甫落,腾空飞至阁顶上的李天雄,一伸左手,巳将那个悬在铁链上的小银匣握在手里了。
岂知,李天雄一握住小银匣,立即挺身挥剑,但那道铁链竟随着他的身形疾滑下来。
由于铁链的急速下滑,李天雄的身形也跟着疾坠下来。
刷的一声,人已到了地上。
而他趁势挥出的一剑,也铮的一声将铁链斩断。
铮然声中,火星飞溅,那条直坠下来的长铁链,竟呼的一声又缩了回去。
这一收回之势,力道奇猛,只听轰的一声,整个方阁为之震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