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藏奸诈的朋友好得多,至少不会出卖你。
一个纸糊的类笼在夜风中摇晃,在皓月清辉下显得很孤零,灯笼上三个朱红大字“杏花村”
蜜ㄦ换过了衣衫,重匀了脂粉,但一张脸却绷得紧紧的飘过来一个白眼。
“打烊啦”
“打烊?”娄大钊道:“天刚刚才黑,一更不到打什么鬼烊?”
“反正不卖酒。”
“不卖酒?”娄大钊大声说:“你懂不懂规矩?”
“这就是规矩。”蜜儿冷冷的道:“不受欢迎的人别想喝酒。”
“嘿嘿”
娄大钊沉声道:“亮着灯笼不卖酒,咱就砸烂你招牌。”手臂一扬,便待动武。
“且慢,”丁开连忙拦住,笑道:“别急,先进去,入座说。”
“入座?”娄大钊道:“闻闻酒香吗?”
杏花村的确卖的是好酒,靠东墙一排摆了十几口大酒缸,进得门来立刻一阵酒香扑鼻。
类大钊肚里的酒虫在翻搅,恨不得一下子冲了过去,打破一口酒缸,伏地牛饮。
但他还是耐着性子,跟在丁开后面,两个人找了张桌子相对而坐。
“不许坐,”蜜儿不假词色。
类大钊猛的一拍桌子,正待发作,忽听蹄声笃笃,像是好几匹健马到了门外。
骏马长嘶,蹄声已到。
只见五六名劲装大汉,簇拥着一位华服少年,踩着月光昂然走了进来。
这少的年神采飞扬,意气甚豪。
他向蜜儿盯了一眼,忽然大笑说道:“好,好,这杏花村果然名不虚传。”
杏花村有美人,有好酒,只不知他这句话赞赏的是美人还是好酒。
酒他不没有入唇,美人却在眼前。
蜜儿当然是个美人,充满了野性的美,不但笑起来妖媚入骨,眉目传情,就算板起脸孔,也无法装出那种端庄文静的样子,她浑身上下好像溢着一股热狼,散发出一种令人想入非非的魅力。
“是江南萧公子吗?”蜜儿报以嫣然一笑。
“你认是得我?”华服少年微感意外。
“萧公子是名满天下,人品才华出众,不知小女猜得对是不对?”
原来她是猜的,居然猜得这么准。
“对了,对了,”华服公子身边一个壮汉立刻接口:“我家公子大名萧临风。
“好甜的嘴。”萧公子大笑说:“你也不错,就像芙蓉出水…”
“不。”蜜儿无限委屈的道:“我是朵野玫瑰。”
“野玫瑰?谁说的?”“还不是那些乱嚼舌头的人说的。”蜜儿向丁开和娄大钊这边瞟了一眼。
难道是丁开和娄大钊说的?这分明是在栽诬。
“不算,这些混帐家伙说的不算。”萧公子道:“本公子说的才算。”
他说的才算,就凭这句话足见他一向自视甚高,盛气凌人。
蜜儿不响,瞅着他甜甜一笑。
骚人墨客对于女人的形容词一向很多,都是挖空心思想出来的,野玫瑰居然变成了出水芙蓉。
萧公子赞赏过美人之后,当然要饮醇酒。
蜜儿立刻吩咐伙计,准备酒莱,自己走人内间,又刻意修饰了一番。
酒菜上来,蜜儿亲自执壶,十指尖尖,涂着红色的蔻丹。
这边丁开和娄大钊却坐着冷板凳。
这委实令人气煞。
像这种场面,若不引起火爆,这才是怪事。
丁开倒无所谓,因为他打过人家的屁股,忍一忍倒也应该,类大钊却忍不下这口气,猛的一拳捣在桌上,大叫:“照样一席。”
“你说什么?”蜜儿冷冷飘来一眼。
“没长耳朵吗?”类大钊额头上直冒青筋,吼道:“萧公子乃是贵客,今夜莅临,杏花村蓬荜生辉,你最好别在这里大吼大叫!”
“来壶清酒总可以。”丁开说。
“清酒?”蜜儿说:“这可是你们没长耳朵,我早就说过,不卖酒。”
萧监风斜眼打量了一下,趾高气扬的道:“这两人是什么人?”
“两个不识相的人。”蜜儿小嘴一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