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说了一逼。
白发道姑一见凌壮志说完,一指石床上的亮银笔,望着宫紫云,平静地问:“娟儿,你可识得这对精致的亮银判官笔?”
宫紫云顿时一呆,心灵似有预感,凤目惊异地注视着那对珠光照映下,闪闪生辉的亮银判官笔,久久不能言语。
凌壮志顿时恍然大悟,白发道姑迟迟不说恩师身世的原因,乃是怕娟师姐在旅途劳顿,身心俱疲的情况下,不能接受这份严重打击,因为父女之情,较之师徒之间,总是略有不同。
白发道姑强抑内心的悲痛,平静地说:“这对银笔,就是侠名满天下,一生护恶如仇,黑道恶人恨之入骨的叶大侠的成名兵器。”
说此一顿,凤目中已闪泪光,话声中已有颤音,继续问:“娟儿,朱腕银笔叶大侠的一生事迹,你可知道?”
宫紫云神色悲痛,目光呆板地注视着银笔,缓缓地点了点头,泪水像断线的珍珠般,顺着她颤抖的香腮滚下来。
凌壮志早已垂首,无声地痛哭了。
白发道姑似是沉入昔年往事的回忆中,目光望着门外漆黑的夜空,似梦呓似自语地叙述说:“天良并不是一个英俊潇洒的人,但他却有一副令人一见即亲切的面孔,他刚直、诚恳、和善待人,但有一颗护恶如仇的心。
出师不数年,死在他笔下的恶人淫徒,和虚有其表、沽名钓誉的枭雄,不知凡几,因而声名大噪,震惊江湖。
那时,武林中有几个善权术,工心计的伪善人物,那就是卧虎庄新任庄主金刀毒燕阮陵泰、崆峒掌门首席大弟子乌鹤道人和太平镇的铁弓玉环晋宇田三人…
这三人做事亏心,但善于掩饰,他们终日担心事为天良揭穿,因而,三人不时计议,处心积虑,决意先将天良置于死地。
这时,天良已于黄山一绝峰中,意外发现昔年四大恶魔的坐化尸体,并得到了一本皮书,这本皮书上,即载有四大恶魔独霸天下的四种绝学。
但是,天良在剑魔的太虚九剑中,发现最后一剑,似是结束,实则未完,因而在福至心灵下,又去剑魔乌衣狂衣尸前察看,始发现剑魔的黑段袍袖中,仍私藏着一张四寸见方的人皮秘笈。
天良回至家中,即和他的发妻黛凤,抱着他们甫生数月的小女,悄悄至黄山天都峰隐居,决心苦练武功…”
凌壮志听得心中一动,再也忍不住插言恭声说:“请问前辈,那时恩师抱的女孩,可是娟师姐?”
白发道姑缓慢地一颔首,接着,闭上了双目,泪水立刻流下来,沉痛地说:“不错,就是你娟师姐,那时她已经能坐能爬了…”
宫紫云一直目不转睛地望着那双精致亮银判官笔,动也不动,泪水已满流了她胸前的衣襟。
白发道姑继续说:“一天中午,黛凤外出猎食,天良盘膝坐在床上,一面照顾娟娟,一面细看秘笈,等待黛凤回来,天良始发现最珍贵的人皮秘笈不见了。
两人十分焦急,误以为被峰上息隐的世外高人取去,最后,她发现那张四寸见方的人皮秘笈,正贴在娟娟的小胸脯上。”
白发道姑说此一顿,立即睁开了含满泪水的双目,慈爱地看了一眼宫紫云。
宫紫云的凤目中,已不流泪,但仍端坐不动,目光从没离开那对银笔。
白发道姑微一摇头,感慨地继续说道:“但是,那张写满了朱砂小字的人皮秘笈,却再也揭不下来…天良的悲惨命运,也就由此开始。
天良为了要学好四大恶魔的绝世武功,决心找一有灵气的世外仙境潜心静修,最后,他决心去九华山紫芝崖。
人皮秘笈附在小娟娟的小胸脯上,天良决定将娟娟一并带去,就在娟娟刚满周岁的那天,天良背了娟娟就下山了。
事有凑巧,久想置天良于死地的阮陵泰、晋宇田和恶道乌鹤,恰于九华山中与天良相遇,四人一见,恶战立即开始。假设天良不是背负娟娟,恶道三人绝难得手…”
凌壮志听得悲痛填胸,不由懊恼地惋惜说:“黄山灵秀,高峰插云,清静之地正多,恩师何必要去九华山紫芝崖?再说,两山相距,近处尚不足百里,习成四大绝世武功,再接娟师姐前去也不太迟…”
话未说完,白发道姑突然掩面哭了,同样痛心地哭声说:“孩子,你…你们知道的太少了…”
凌壮志见白发道姑突然掩面哭了,顿时惊得一呆,以下的话也不敢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