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八个中年大汉和一个老人。
唯有右前方较远处,尚立着两个蓬头垢面,手拿打狗棒的老花子,虽然一起走出来,又似是不愿参与这件事。
展伟明看得一愣,不由惊异地沉声说:“怎么一声无量佛,竟引出来这么一大窝?”
端坐马上的宫紫云一听,也忍不住翠袖掩口,暗自笑了。
当前红袍老道,三角眼精光地瞪了展伟明一眼,瘦削的老脸上立即惊过一丝阴笑,接着,再度装腔作势地一稽首,沉声宣了声佛号。
展伟明未待老道说话,立时大声问:“你们可是江南来的?”
红袍老道似手不屑理睬展伟明似的,仅摇摇头。
展伟明虎眉-蹙继续不解地问:“那你们一定是大河教的了?”
红袍老道知道凌壮志不屑和他答话,只得沉声说:“贫道庄丰…”
展伟明一听,立即仰天发出一阵哈哈大笑。
如此一笑,全场震惊,即使凌壮志和宫紫云也被笑得莫名其妙,红袍老道立即住口,更是茫然不解地瞪着展伟明。
展伟明依然哈哈笑着说:“你叫装疯,你的徒弟一定叫卖傻,所谓装疯卖傻,混蛋一家。”
话未说完,四周围立的数十壮汉,虽然个个心情紧张,但也忍不住失声发出一阵哈哈大笑。
红袍老道庄丰和他身后散立的几个红袍老道,俱都气得浑身颤抖,面色铁青,庄丰老道三角眼一瞪,厉声说:“我等有事要找凌壮志,哪个要你在旁多嘴。”
展伟明嘿嘿一笑,说:“我大明虽然不是凌壮志,但我却有权代他做主,你老道有什么话不妨对我说,但是,你们必须说明是何门派的弟子!”
话声甫落,蓦闻声后有人沉声喝问:“说出来你若是不能做主呢?”
凌壮志三人回头一看,只见发话的那人,身高六尺,面色发乌,一双豹子眼,两道扫帚眉,高颧阔口,鄂下留有二寸许的短须,手中横着一柄寒光闪闪的厚背大砍刀,正怒目瞪着展伟明。
展伟明看罢,立即笑着说:“如果我展大爷不能做主,尽可拿你手中的刀来砍我肩上的头。”
高颧大汉未待展伟明说完,暴声应好,接着暴然说:“在下简冲,乃江北大刀会首,总坛设在大洪山,历史已经有两年,内有三堂,外有五坛,分舵无数,徒众近万…”
展伟明也未等大刀会首简冲说完,大手一挥,立即不耐烦地说道:“好了,好了,大爷已经知道了。”
说罢,转首又望着左边那十几个奇装异服的人,沉声问道:“你们呢?是什么会?”
立在当前的一个年约二十八九岁,白面无须,长发披肩,男女不分的青年人,尖声尖气地回答说:“我们是阴阳门的兄弟姊妹…”
展伟明未待那人说完,眉头一皱,不由有些发愣,虎目看了几个不男不女的人一眼,立即不解地问:“你们谁是男,谁是女?”
油头粉面的青年人,俏眼向着展伟明一挑,轻佻地说:“你说谁是男,谁就是男,你说谁是女,谁就是女。”
端坐马上的凌壮志不由秀眉一蹙,感慨地看了一眼爱妻宫紫云,似乎在说,天下果然有这种人妖。
展伟明轻哼一声,摇摇头,似乎要说什么,但终于没说出口,于是又望着右边七八十个中年大汉身前的青衣老者问:“你们是什么门?”
青衣老者一摸花白胡须,傲然说:“老夫罗天褚,乃皖西四义帮的帮主。”
展伟明未待罗天褚说完,又望着红袍老道庄丰问:“你们呢?是什么道?”
庄丰老道三角眼一瞪,怒声说:“贫道赤霞观观主,原是百年前红衣教主的十代弟子…”
展伟明立即叹口气轻蔑地说:“俱是些左道旁门,阴阳怪人。”
说罢,正待再大声喝问立在树下的两个老叫花子,蓦闻马前红袍老道庄丰,厉声说:
“你没将我们这些左道旁门看在眼里,但我们也没将你们放心上,现在废话少说,你既然有权代凌壮志做主,就请你快些将凌壮志身上的恶魔秘笈拿出来,借与我们两月。”
展伟明一听,立即摇摇头,为难地说:“什么事大爷都可以答应,只有秘笈我没权做主…”
话未说完,身后暴起一声怒喝:“难道你说的话是放屁!”
展伟明虎目一瞪,也大声说:“展大爷向来是一言九鼎,言出必行,有本事就来砍大爷肩上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