穷书生也敛笑,愉快地说:“这的确是大明的经验之谈…”
语未笑完,郝老妪黑脸一沉轻哼一声,沉声说:“你一生没正眼看过女人,见了追求你的女人,就像看到了鬼,抱头鼠窜,跑都来不及,你有什么资格说是经验之谈!”语声甫落,室内再度掀起一阵哄堂大笑。
凌壮志听得心中一动,顿时恍然大悟,穷书生何以被武林人物列入四怪杰中的原因,原来一生不喜欢女人。
众人在欢笑声中,举酒干杯,笑料连出,充满了愉快气氛。
酒到半酣,展伟明突然一咧大嘴,苦着脸说:“我们在此饮酒,我那被压往天山金霞宫的妹子,却正流着泪受苦,关进冷清的囚室里…”
如此一说,凌壮志的心,立时下沉,俊面上的笑容尽失。
邋遢和尚一听,依然笑着说:“傻小子别急,只要你小妹夫带着这些老妹子一去,立即解决问题。”
展伟明亲眼见过宫紫云的精绝剑术,心里非常希望宫紫云也去,但他知道宫紫云已身怀六甲,因而懊恼地说:“可是老妹子不能去哩!”
说着,指了指端坐在凌壮志身边,粉面绽笑的宫紫云。
简大娘、铁钩婆不知原因,不由惊异地问:“为什么?”
宫紫云见问,只得娇靥飞红直达耳后,尚未开口解释,展伟明一指宫紫云的纤腰,自作聪明地沉声说:“你们两位老前辈都是老经验,怎地还看不出来呢,老妹子柳腰都没有以前纤细了。”
如此一说,不知道的几个人,恍然大悟,同时暴起一阵愉快大笑。
宫紫云当着这些人的面前,被这浑人指出怀孕来,真是又羞又急,又不能发脾气,只急得深垂螓首,举袖遮羞。
简大娘和铁钩婆心里也不是滋味,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展伟明呼为老经验,还说她们看走了眼。
铁钩婆一是喝了几杯酒,一是爱女夙愿得偿有了好归宿,因而心里一高兴,放下酒杯,正色说:“这有什么关系,宫姑娘你尽可放心地去,昔年我怀着我们萍丫头的时候,在秦皇岛大斗蓝面魔,那时的肚子比你的大多了,我在惊险之际,还一连翻了十八个筋斗哩!”
话声甫落,刚刚稍歇的欢笑,再度响起来。
万绿萍觉得老妈妈又高兴的得意忘形了,因而红着粉面,嗔声说:“娘,你尽说这些…”
铁钩婆小眼一瞪,毫不为意地沉声说:“这怕什么,难道你将来不给你凌哥哥生个胖儿子?你不急,老婆子还急着抱外孙哩!”
万绿萍听老妈越说越不像话,知道她喝醉了,气得双手掩面,扭动着肩头,直跺脚,但她的心眼里,却幻想那时的甜蜜。
静斋内的笑声,时起时落,欢愉之情,洋溢室外。
穷书生一俟众人敛笑,立即正色说:“天山奇险,峰接霄汉,终年积雪不溶,寒风凛冽,寒气透骨,宫丫头既已身怀有孕,还是不去为宜。”
宫紫云急忙一欠身,恭谨地应了个是。
简大娘深知天山五子难惹,因而郑重地说:“天山派依仗天险,建立金霞宫,暗含九宫八卦,天干地支,不通情理的人,要想进山确实不易,何况天山五子各有一身独特武功,这次前去,人手不足,也是不宜。”
一直沉思的矮脚翁接口说:“这件事,我们老一辈的人,最好不要介入,叫他们几个孩去大闹,闹大了我们再去收拾,最多叩个头赔个不是了事。”
邋遢和尚怪眼一翻,沉声说:“管他什么金霞宫和什么天山五子,叫混蛋小子先闹他们个天翻地覆,武林的事,就是这么回事,谁的本事大,谁有理…”
凌壮志对琼瑶子几番接近,已渐渐失去敬意,这时听了邋遢和尚的话,颇有同感,不禁有些心动起来。
一直静观凌壮志神色的跛足道人,立即警告说:“天山五子都和我老道有一段不错的交情,这件事和萍丫头的事是异曲同工,弄好了,皆大欢喜,弄不好,翻脸成仇,不但救下了凤丫头,反害了她一生锦绣前程,最后,我们七个老不死,还落个背后唆使的骂名!”
如此一说,大家都沉默了。
邋遢和尚怪眼一翻,沉声说:“谁都愿求皆大欢喜,但是你跛脚可也得有个万全的主意呀!”
久久,跛足道才淡淡地说:“只有让孩子们,届时见机行事了。”
众人一听,都不期然地点了点头。
大头矮脚翁突然沉声说:“告诉你们,五子的个性我大头最清楚,这次孩子前去动手是免不了的,不过要多用机智,最好迫他们知难而退。”
说着,即由椅子上起来,继续说道:“我还要去山西找赵老大,他的臂伤还没好,万一有大河教的余党纠众寻事,他一个人应付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