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起当年田毓方原要带他往龙虎关,才路过迷云谷,谅必迷云谷就在龙虎关附近,一问起龙虎关,镇山虎果然知道。
余树奇听说九疑山相距龙虎关不过是三百余里,急得当时要走,吕景昭坚请再住数日,没奈何只得答应翌晨启程,吕景昭见他屡问迷云谷,知他必有要事,不便强留。
当夜席终人散,吕景昭正待送他入房安歇;忽见一名喽罗匆匆拿了一封信进来,拆开一看,不禁气愤道:
“这厮欺人太甚,难道我真个怕他?”
余树奇见他话里有因,忙道:
“吕寨主有什么事?”吕景昭把信交给余树奇,他打开来一看,原来是骑田岭盗魁萧开文的一封战书,顺口问一句:
“吕寨主!你跟这姓萧的可有旧怨?”吕景昭叹一口气:
“那能算什么旧怨?不过,我偏不服他的号令,才引起这场争端罢了!”
余树奇诧道:
“绿林中居然也要号令别人?”
吕景昭道:
“小侠不在江湖上走动,对于江湖的事,自难尽知。绿林里,强凌弱,大吃小的事到处可见!”
余树奇道:
“吕寨主不妨说来听听!”
吕景昭道:
“就拿目前这种事来说,就是一件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虾吃青苔的故事…”
余树奇听得好笑起来道:
“这般说来,岂不是一连吃了几代?”
吕景昭一怔,旋而明白他说的“几代”正是一路吃了下去的意思,也就笑道:
“到了青苔可没有吃的了!”
余树奇道:
“还有!青苔吃泥,泥吃水。”
吕景昭想了一想,笑说一句“正是”接着又道:
“反正我姓吕的,是没有东西好吃,但别人要想吃我,可也不是容易。…”余树奇见他述及往事,也静静的听下去,只听他续道:
“这件事的起因到现在,已经有十年以上。当时我吕某仍是规规矩矩的庄稼人家,只因有几斤气力,学过几天把式,所以麻烦也就找到头上。那一年永州六义不知受了谁的差遣…”
余树奇听到“永州六义”骤忆起自己正被“永州六义”*下迷云谷,俊目登时射出两道寒光。
吕景昭一惊道:
“小侠难道与六义有过节?”
余树奇道:
“吕寨主说你的!”
吕景昭续道:
“永州六义受了别人的差遣,却在这数百里地面征召做眼线的人来,这姓萧的就是其中一个。但他一个人能济什么事?因此又找到我的头上来。…”
余树奇忍不住道:
“他征召眼线干什么?难道别人真要受他差遣?”
吕景昭想起前情,冷笑一声道:
“凭永州六义的高大名头,召人担任眼线也非困难。据他说是要拦截一位什么九宫剑客和一个小孩子…”说到这里,不由自主的向余树奇瞄了一眼,心里正想着:“那小孩莫非就是这个?”
余树奇见他忽然停着不说,忙道:
“你尽管说下去!”
吕景昭由他的眼情看来,也就明白几分,又道:
“那小孩子虽是没有人认得,但九宫剑客很有点名头,认识他的人倒也不少,姓萧的应征做眼线之后,立刻命人找我,要我也和他合伙把守要道,只要看到九官剑客带有小孩子经过,立即放起信鸽,飞报六义拦截…”
余树奇道:
“你答应了没有?”
吕景昭道:“我要是当时答应下来,今天也不致有此麻烦了!”
余树奇暗道:“要是你答应下来,今天敢情也不想吃饭了!”
却听吕景昭道:
“就因为我觉得永州六义已是被人差遣,萧开文又做了六义的奴才,要是我再当奴才的奴才,我那还能够干?…”
余树奇道:“要是六义真来找你,你肯不肯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