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个混帐小子,赶快把佛父的师门重宝掷下来!”
白衣青年一笑道:
“大法师,在下还想娶个漂漂亮亮的老婆生儿子,绝不会要你这吃饭的家伙…”话未说完,大和尚已怒目厉吼道:“那还不还来!”
白衣青年见问,故意贪婪的望着括在手中的大铜钵,用手一摸,道:“喷喷,这么大的一个铜钵,上面还刻了这么多佛,的确是个稀世珍宝,在下实在舍不得马上还给你…”大和尚心中一惊,不由怒月厉声喝道:“你小子不是说不要的吗?”
白衣青年无可奈何的剑眉一蹙,道:
“在下一直没有说要,只是暂借几天,须知,现在虽然是三月天,睡到半夜起床,依然不是味道…”话未说完,蓦然发现于美兰就俏生生的站在他的酒桌对面窗口边,虽然香腮啡红,樱口绽笑,却没有转身离去的意思,下面的话急忙住口不说了。
立在街心已急得满头大汗的大和尚,不由气得咬牙切齿恨声道:“好个小王八羔子,不但敢动佛爷的铜钵念头,居然还敢故意羞辱佛爷,在佛爷的脸上漆颜色,好,山不转路转,咱们总有再碰头的时候!”
白衣青年一笑道:
“碰了头又怎么样?”
大和尚再度厉声道:
“剥你的皮,喝你的血,拿你的狗肉泡酒喝!”
白衣青年无可奈何的摇摇头道:
“好吧,既然你大法师这么厉害,在下只好还给你了,不过,你大法师吃的菜,喝的酒,以及炫耀功力砸碎的桌子,可不能白吃白喝,不表示表示!”
说到最后,捧着大铜钵一顷倒,一阵“叮当”声响,所有的碎银元宝都倒了出来。
站在街心的大和尚,只气得干瞪眼,不停的咬着牙齿,点一下头喝了一个:
“好!”白衣青年倒完了钵里的银子,立即望着大和尚,正色道:“大法师,你可要接好,万一你接不稳摔瘪了,可不要怨在下用的力道太大了!”
神情不安,但仍一挺胸脯怒声道:
“废话少说,有本事就尽量使出来!”
白衣青年见街上已围满了看热闹的人,为了让这个野和尚以后无脸再到这座“西口镇”上为恶,只得默运功力,一笑道:“大法师请接好,来了”了字出口,左手一甩大钢钵,右掌暗中一推,百斤重的大铜钵,势挟劲风,呼的一声,迳向街心的大和尚飞去。
大和尚一看这种声势,顿时大吃一惊,有心不接,必被全镇围观的人众耻笑,今后也别想再在这个地盘上混了。
心念电转,权衡利弊,决心尽全力施为,急忙挫腰蹲身,气纳丹田,双手向前一伸,同时开气吐声,黄光一闪,蓬然一声,百斤重的大铜钵,正射进他的怀里。
只见大和尚身形摇晃,满面通红,眦牙咧嘴,浑身运足了功力。
这一冲之力太强了,大和尚终于桩不稳,蹬蹬向后退去,咚的一声坐在了地上。
酒楼上下的酒客,以及围在大街上看热闹的人,俱都忍不住哈哈笑了。
大和尚挺身站起.只气得一张大胖脸,青一阵白一阵,望着楼上含笑的白衣青年,切齿声道:“好小子,你简直是吃了熊豹子胆,居然敢在我佛爷的地盘上消遣你家佛爷,快报上你的小名来,也好让佛爷在生死簿上给你小子记上一笔!”
白衣青年淡然一笑道:
“算了吧!未学后进,无名小卒,说出来也没啥听头,倒不如不说!”
大和尚恨恨的一点头,道:
“好,你不说出来佛爷也不会放过你,咱们是骑驴看唱本,走着瞧,佛爷终有一大逮着你!”
说罢转身,托着大铜钵愤愤的大步走去,直奔镇外。
又是一阵哄笑,围观的人才纷纷议论着离去。
‘金刀’于化龙看了白衣青年的这等身手,知道必是未来的武林后起之秀,仅对方的深厚功力,他于化龙就自叹弗如。
看到爱女于美兰仍站在白衣青年的酒桌对面,似乎已忘了押镖的重大任务,只得干咳了声,和声道:“兰儿,我们该上路了!”
于美兰应了一声,羞红着娇靥,转身看了白衣青年一眼发现他正蹲在楼板上帮着瘦掌柜的捡银子,自然感到有些失望。
走回桌前,老爹已向酒保结了账,于是父女俩迳自走向口前。
于美兰一步一回头,直到她随老爹走下梯口,白衣青年依然认真的帮着掌柜的找银子,根本没有要抬头要看她一眼的意思!
于美兰内心一惊,娇哼了一声,索性加快了步了,匆匆走了下去。
父女俩人一到楼下,张姓车夫早已套好辕马在街旁等他们了。
于是,向着张姓车夫挥了个上路的手势,迳由两个酒保手里接过了座马,道声:“后会”上马跟在车后。
于美兰上马之际,发现白衣青年的银鬃白马就拴在不远的拴马桩上,而且,一双精灵眼睛,也正温顺的望着她看,芳心一甜,不由抬头去看楼上的白衣青年。
举目一看,窗口空空,根本没有看到白衣青年的踪影,于是,她第三度失望了,同时,一丝伤感倏然袭上心头,暗道:“他不可能没看到我走,显然,他的蹲身捡银子,以及始终不抬头,都是成心故意的!”
一向高傲自恃的于美兰,不但自尊心受了极大的贬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