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寡妇,神色紧张苍白,一对媚眼中暗透着恐怖,因而,虎眉一蹙,立即迷惑的问:“萧二嫂,这么早你有什么事?”
萧寡妇目光一瞬不瞬的望着马龙骧,一阵迟疑之后,才不安的问:“您昨夜去了马蹄谷?”
马龙骧一听,知道他们已发现了飞须虎的尸体,前去马蹄谷的事,他当然不能承认,否则岂不告诉了她,昨夜他曾跟踪她前去,而且,偷听到了她和甘八等人的谈话?
是以,故作惊异的摇摇头,正色说:“没有哇!发生了什么事了吗?”
萧寡妇一见马龙骧正色摇头,面色愈发显得惨白,她十分惊悸的说:“大娘回来了!”
马龙骧听得浑身一战,着实吃了一惊,倏然起身,震惊的问:“你这话是听谁说的?”
萧寡妇几乎是用要哭的声音说:“飞须虎昨夜已死在老庄主的阴宅厅阶前,早晨去布置亲祭供案的庄汉们,已将他的尸体抬回来了。”
马龙骧惊异的是萧寡妇怎的知道夺命罗刹已经回来了的事,因而,故作迷惑而又真的不知的问:“我是说,你怎的知道我娘回来了?”
萧寡妇似乎有些怪马龙骧明知故问似的急声说:“普天之下,只有你和大娘擅打‘透心针’,昨晚你没有去马蹄谷而飞须虎却死在‘透心针’下,下是大娘回来了,是什么?”
马龙骧听得神情一呆,他确没想到马腾云还会打“透心针”但是,他却揣不透,前天晚上马腾云一人遭遇三个高手围攻时,为何不用“透心针”御敌?
心念至此,他不得不防萧寡妇有诈,因而沉声说:“这话是谁说的?”
萧寡妇毫不迟疑的说:“这是甘总管说的,你骗不了我,他是马家的三代老仆,对大娘和老庄主的事,他知道的最多,也最清楚,他一看飞须虎的尸体,便肯定是大娘下的手,因为他也断定你不会去马蹄谷!”
马龙骧一听,心知不妙,不由脱口急问:“甘总管现在哪里?”
说话之间,面透煞气,目光如炬,吓得萧寡妇不自觉的退后了一步,同时,嗫嚅着说:
“他和刁账房已去了大散关!”
马龙骧一听,顿时大怒,不由嗔目怒声问:“什么时候走的?”
萧寡妇嗫嚅着说:“就是我来此地的时候!”
马龙骧一听,立即厉声说:“快带我去追!”
说话之间,出手如电,叩住萧寡妇的手腕,飞身纵出阁台,展开轻功,踏着房面,直向西庄门驰去。
这时,东天已布满了朝霞,整个天王庄中,到处都是忙碌的人影,而东门方向,也传来了僧道人众的法器声。
马龙骧这时的心情,既懊恼又忿怒,眼看今天就可解决的事,偏偏甘八两人畏罪逃走了,这样一来,又不知要拖多少时日。
他懊恼的是没有即时先擒住甘八废了那老贼的武功,忿怒的是恩师在魔窟遇难,急需前去拯救,偏偏甘八逃走了。
是以,他急怒交加,紧紧扫着萧寡妇,宛如猛虎衔着一只羔羊般,飞驰电掣,踏房掠脊,飞出西庄墙,直向潼关方向驰去。
萧寡妇为了保住自己的生命,而不被返回天王庄的大娘“夺命罗刹”置死,才甘冒危险前去找马龙骧。
她希望马腾云看在一夜缠绵的恩情上,在大娘“夺命罗刹”面前为她洗刷勾结匪徒,害死马老庄主的罪嫌。
当然,她仍没忘了昨夜马龙骧和王夫人有计画的谈话,而冀图将来被马腾云纳为偏房,甚至一名暗中往来的情妇,否则,她早和甘八两人一起逃走了,哪里还敢前去向马龙骧报告?
这时见马龙骧神情如狂,紧紧扫着她的手腕,如飞狂驰,有时竟带得她足不沾地,腕痛如割的,这才大吃一惊,心知不妙。
由于内心的惊慌,不自觉的哀求说:“少爷,有我跟着您,甘总管绝跑下了,请您放开我好不好?”
马龙骧觉得萧寡妇也是列入活祭的人数之一,焉肯松手,是以,一声不吭,继续向前飞驰。
也就在这时,一里外的道路中央,突然现出两匹如飞驰来的快马。
萧寡妇藉着背后升起的朝阳一看,两匹快马竟是一青一红。
于是,心中一动,急中生智,故意哀求说:“少爷,我的臂痛死了,我只好扳着您的肩头走了!”
说话之间,奋力扳住马龙骧的肩头,螓首相依,状至亲密。
一边是快马飞奔,一边是电掣飞驰,一里多路,只是眨眼之间的事。
马龙骧最初以为是追上了甘八和刁账房,待他凝目一看,快马驰来的两个人,竟是陶萄凤和“飞抓”柳大娘,心中一惊,暗呼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