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杀手,使其神经麻痹,冲锋陷阵,死而后已。
他暗忖:“莫非这些人…”想到此时,不禁恻隐之心油然而生。
好在场中只剩下三个人,容易对付,当下长剑一收,指发如风。
一个回旋间,三名黑衣大汉应指而倒。
柳二呆长长吁了口气,突然发现帷幔中一阵兵刃相接之后,此刻已寂无声响。
他怔了怔,长剑一伸,撩开了帷幔一角,闪身而入。
原来这条画舫的花舱,占了整条船身的一半,用了几格紫帷幔分开来,成为前舱与后舱。
黯谈的星光透窗而入,但见一片零乱的器物,却不见一个人影。
沈小蝶那里去了?
不见了沈小蝶,也不见了白凤子,柳二呆正自惊疑不定,忽听轻轻一响,阴暗的角落里陡地寒光一闪,一条人影飞扑而来。
这人蓄势而动,显然是想给来人意外的奇袭。
人影细瘦,身法灵快,手中是柄短刃,破空生啸,有如飞身投林般来势火辣无比。
柳二呆脚下一滑,横跨了两步,大喝一声,翻腕劈出一掌。
掌风如萧,蓬蓬有声。
只见那人身子一斜,竟被震得倒飞而出,砰的一声,撞在一条横木上。
柳二呆睁目看去,赫然竟是凌三娘子。
这倒是宗怪事,他委实猜想不透,凌三娘子为何要如此拼命。
“是你?”
“不错,就是我。”凌三娘子显然受伤不轻,她伸手攀住横木,缓缓站了起来。
“你干嘛一再计算柳某人?”
“因为我恨你。”
“恨我?”柳二呆大感意外:“有这种事?你为什么恨我?”他觉得跟这女人素昧平生。
“我要报仇。”
“报仇?仇从何来?”
“我要替齐天鹏报仇。”凌三娘子云发散乱,双眼中冒出了火焰。
“哦,原来如此。”柳二呆不想多问,他估计这女人不是齐天鹏的外室,准是他的情妇,心想:“反正你也报不了仇。”
那知凌三娘子手中短匕一晃,七寸长的短刃忽然像扇形般展了开来。
原来这柄形如月牙的短刃,薄如棉纸,竟然是七柄短刃叠合而成,此刻短刃一张,竟像孔雀开屏。
说时迟,那时快,忽然细腕一扬,唰唰唰,但见寒星点点,直戳柳二呆七大要害。
这显然是尽其所有,孤注一掷。
柳二呆怎么也没想到,她手中一柄短刃,居然能一变为七,而且相距不过七八尺远近,扬手间刀风盈耳,不禁心头大骇。
他只有一支剑,要想万无一失应付七柄飞刃,并不是很有把握的事。
要想闪避,也为时已晚。
他只有冒另一种险,试试向来不轻用的“狮子吼”
蓦地大喝一声,果然就像丛林中万兽之王一声震天价巨吼,一袭蓝衫突然鼓涨起来。
整座花舱一阵格格作响,拍搭、拍搭,短几上掉落了几只茶碗,跌成粉碎。
运气一震,威力竟然如此惊人。
劲气回荡,七柄飞刃都掉转了方位,支支斜飞,有的扎在横梁上,有的洞穿了板壁,有的余劲已衰,掉落在舱板上。
帷幔外忽然伸进一个脑袋,像是小侯爷花三变,吓了一跳,立刻缩了回去。
凌三娘子身倚横木,面如死灰。
一掷未能奏功,兵刃已失,她自知难以活命。
“我不会杀你。”柳二呆冷冷道:“你只告诉我,刚才那位沈姑娘…”
“死了。”凌三娘子咬了咬牙。
“你敢胡说?”
“纵然这时没死,”凌三娘子恨恨的道:“迟早总会死的。”
听这口气,沈小蝶当然没死。
柳二呆凝目望去,前面隐隐似有一条通道,想必可以穿出画舫的尾部,于是他再不理会凌三娘子,身形一动,奔向通道。
果然,出了花舱,又见满天星斗。
但仍然不见沈小蝶,只听一片兵刃相击之声打从甲板下面传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