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而起,宛如凌空的大鹏,直向峰顶上飞去。
随着身形的上升,心情也逐渐激动,他想着将近两个月来的种种奇遇告诉给恩师和雪姊姊,不知她们该多高兴。
到达峰上,山风尤为强劲,满峰一片呼啸之声,枯叶飞舞,松竹摇动,一片萧索现象。
但心情兴奋,格外激动,充满了亲切感的江天涛,这时已不觉得了。
江天涛一看峰上的情形,反而偷快地笑了。他极熟练地飞越一片褚色怪石,通过一道稀疏畸形松林,直向一丛翠绿修竹处驰去。
他幻想着表妹汪燕玲,正在恩师的面前哭诉,雪姊姊在旁一面宽言安慰,一面暗自好笑。
心念间,已走进竹林,绕过几座大石笋一看,条然停住身形,只惊得脱口一声轻啊!
顿时楞了。
只见海棠洞府的石门紧闭,门下地上横阻一柄百斤大铁锁,恩师海棠仙子和雪姊姊,不知何时已下山了。
游目一看洞前石地上,落满了竹叶,因而判断恩师离洞至少也有十天了。
江天涛由极端兴奋激动中,条然降到失望懊恼,他目光呆滞地望着那柄大铁锁,心想师父去了何处呢?
心念至此,突然想起负气跑出堡来的表妹汪燕玲,心想师父和师姊的去向,她一定知道。情急之下,不自觉地运功高呼:“玲妹…玲妹…”
夜静更深,身处峰颠,这声运功高呼,随着强劲的山风飘出极远,即使十数里外仍可听见。
但峰上除了沙沙的竹响,呜咽的松涛,和远处群峰的响应呼声,再听不到其它声音。
江天涛呼了几声之后,突然懊恼地一踩脚,条然转身回奔。
因为,恩师和师姊下山,必然通知汪燕玲时日、何处,既然表妹知道恩师不在,她自是不会再来。心念间已至峰崖,身形一闪,疾泻而下。
由于功力较前增高,下降速度尤快。
到达峰下,仍由花厅后的怪石暗门进入隧道,匆匆回到汪燕玲的香闺,掀炜入内,发现小翠花四人,仍揣揣不安地坐在一角。
小翠花四人,一见江天涛回来,纷扮起身,十分焦急地围过来。
江天沟一看四人的神色,便知汪燕玲没有回来,但他仍忍不住焦急地问了声:“小姐没回来吗?”
小水仙四人,同时默默地摇了摇头。按着,小香兰急促地恭声说:“方才老堡主传话来,少堡主回来,请急速到大厅上去。”
江天涛默然点了点头,匆匆走下楼来。
沿着青石长廊前进,不须再另走其它信道,即可直达内堡的高大门楼下。
一登上后厅石阶,即见江老堡主,紧皱着霜眉,背负着双手,正在厅内焦急地踱来踱去。
厅上残席早已撤去,马云山等人,俱都神色肃穆地默然立在左右,每个人的目光都注视着负手踱步的江老堡主。
江天涛看了老父忧急神色,内心既悲痛又不安,同时,不自觉地加快了步子。
默然静立的小李广,一见江天涛走进来,立即脱口道:“少堡主回来了!”
江老堡主一听,立即停步转身,关切地急声道:“找到你表妹了吗?”
江天涛尚未回话,星目中已流下两行泪水,按着黯然恭声道:“没有,恐怕是负气走了!”
马云山急忙插言道:“卑职曾亲去马库看过,喂马的堡丁说,汪小姐没有去备马匹。”
金头鳌宁道通,接口道:“既然没有乘马,现在分头去追仍来得及,只怕…”
说至此处,突然住口不说了。
江天涛何等聪明,知道宁道通说的是怕汪燕玲负气自尽。
江老堡主听得一愣,虎目也不禁湿润了,按着,黯然一叹,伤心地道:“假设这孩子果真有个三长两短,老朽也无颜苟活了。”
江天涛一听,浑身猛的一颤,顿时急出一身冷汗,不由泪下如雨,完全惊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