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声道:“免了,免了,这可真是不敢当。”说罢,兀自仰面哈哈笑了。江天涛早已跪在地上,伏身叩头了。
蓦然一个清脆娇嫩的声音,满不高兴地道:“爹,你真是的,免了免了,既然免了就把人家扶住呀!”仰面哈哈大笑的邓正桐一听,不由风趣地笑着道:“我说免了是虚套,他如果没有少堡主的架子他就磕。”江天涛一听,真是啼笑不得,不知再说什么才好。
飞蚊邓正桐,一指房门道:“进来吧,外面湖风大。”说着,觑目看了一眼江天涛悬在腰间的丽星剑,当先转身,径向屋前走去。江天涛恭声应是,恭谨地跟在老人家身后。
飞蚊邓一面前进,一面关切地道:“我那老哥哥,这两年可好?”江天涛知道问的是老父,赶紧恭声道:“托前辈的福,家父一向很好。”说话之间,两人已进入房门。
房内没灯,但房内的陈设,江天涛仍能一目了然。正中是一张杨木八仙桌,两边各有一张木椅,靠近左右室门,各置一凳一个茶几,除此再没有什么了。江天涛正打量间,蓦闻飞蚊邓笑骂着道:“鬼丫头,为什么不点灯,你又不是长得不漂亮,见不得人,快出来给你少堡主哥哥见个体。”
话声甫落,左间寝室内,蓦然响起一阵清脆声音,委屈地道:“人家找不到火种嘛!”由于心情逐渐冷静,江天涛一听,这声音似是有些耳熟,倘末细心去想,蓦闻飞蚊邓,沉声道:“胡说,端出灯来,我这里有。”
话声甫落,内室门口,人影一闪,一个端着油灯的红衣少女,低低地垂着头,急步走了出来。正在沙沙打着火种的飞蛟邓,一看爱女的扭呢作态,立即满不高兴地道:
“我说鬼丫头,今天晚上你是怎么了,处处透着离奇。”
说话之间,手中的火种,喳的一声打着了。江天涛趁着火光一看,脱口一声轻啊!
顿时愣了。只见将头低至胸前的红衣少女,粉面羞红,强忍娇笑,杏目一直娇憨地望着油灯,正是渡口遇见的那位珠姑娘。
将灯燃着的飞蛟邓,听了江天涛的那声轻啊,不由风趣地道:“小子,你又是怎么回事?可是看了我们珠丫头,惊为仙女化身?”江天涛一定神,俊而通红,急忙躬身道:
“晚辈和珠姑娘是同舟渡江的…”
话末说完,红衣少女扑吓一声再度笑了,按着笑声道:“爹,他就是喊了我妹妹不向我道歉的那个…人!”江天涛一听,红达耳后,正待急声分辨,蓦见飞蚊邓煞有介事地正色道:“为什么向你道歉?他原本就应该喊你妹妹嘛!”
红衣少女一听,急忙将羞红的娇靥埋进一双纤纤玉手里,再也不好意思看江天涛一眼。江天涛为了表示谦虚,急忙躬身道:“不敢,不敢…”飞蚊邓一听,虎目一瞪,立即斥声道:“什么不敢?在大众广庭下敢高声疾呼妹妹,这时当着我老人家的面,又连呼不敢呼了!”
江天涛被说得哭笑不得,十分发窘,但又无法向这位游戏风尘的前辈解释。就在这时,房后突然响起一声震耳马嘶。江天涛心中一惊,红衣少女脱口呼了一声小红,人影一闪,房内早已没有了飞蚊邓正桐。
紧接着,后院传来一声苍劲暴道:“鼠辈,不留下命来想跑吗?”红衣少女一听,取下墙上弹弓,急声道:“我们快去,后院有人。”江天涛领首应是,跟着红衣少女,飞身向后院奔去。
来至后院一看,顺着那匹高大的枣红马望着的方向,只见湖面上一前一后,两道翻滚白狼,正向湖心如飞游去。尤其后面的那道白滚,宛如一条破狼飞鱼,速度快得实在惊人。
江天涛知道,后面紧追的那人,就是飞蚊邓正桐。这时,夜空高远,繁星点点,斜挂在天际的那勾弯月,显得更亮了,映得龙宫湖面上的两道逐渐接近的破狼白条,溅起了滚滚银花。
江天涛和红衣少女,并肩立在后院的湖堤上,焦急地望着飞蚊邓正桐,和如飞游在前面的那人。看看就要追上,蓦见前面的那人,狼花一旋,顿时不见了。飞蚊邓正恫一声冷哼,也随之沉下水面。
蓦然水面狼花一阵翻腾,哗的一声水响,先前那人又冒出了水面,紧张地游目看了一眼湖面,按着又沉进水内。江天涛不识水性,看得暗赞不已,他决心今后抽暇也学水功。
心念末毕,蓦闻身边的红衣少女,璞啼一笑,道:“捉到了!”江天涛听得一愣,看看湖面,平静无波,正怀疑间,蓦见水面狼花一旋,飞蚊邓正恫的光头已冒出了水面,同时,缓缓地向岸前游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