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丽兰的态度非常自然,她没有一丝羞意,因为她自认是廉慕雪的老大姐,虽然廉慕雪长高了,长大了,但她仍把他当个孩子。
她微微点头说:“还好,如不是师父派大白鹤接我来,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兰师姊,你坐在鹤背上怕吗?”
颜丽兰一听,不觉“噗哧”笑了,她指着雪儿说:“看你长的像个大人了,还说这些孩子话,那有什么好怕的,我觉得好玩的紧!”她说着一顿,又问:“雪师弟,我们分别才两年,你怎的长这么高,这么大了呢?”
廉慕雪一笑道:“据师父说,这是饮了灵石玉乳和万古寒泉之故,师父规定我,每一日饮寒泉两碗,每三个月服玉乳一滴。”
颜丽兰不觉惊讶的问:“听说灵石玉乳,是稀世珍品,练武之人服食一滴,即可增功力十年。雪师弟你三月服一滴,那你的功力不是增加了数十年吗?”
廉慕雪见她邢付吃惊的样子心里不觉好笑,心想:我来岛上的当天,师父就给我饮了半酒杯呢?
颜丽兰见雪儿没答,又追问了一句,说:“雪师弟,你的武功到底进境了多少,你知道吗?”
廉慕雪摇摇头说:“不知道,我只知师父说,我可以离开他了!”
“你要走?”
“是的,明天!”
“为什么这么快?”
“这是师父的意思!”
“我想在岛上多待些时日,让师父亲自指点一下我的武功!”
“我想师父会的!”
“希望如你说的那样才好!”廉慕雪几番想问一下云姊姊的消息,但又怕颜丽兰看出了他的心事,因此,总是启口又止。
他想,时间还多,何必急呢?于是他说:“兰师姊,我们去见师父吧!他老人家还等着呢?”
颜丽兰点点头,愉快的说了声“好。”
衣袂飘拂间,两人已向岛中央飞去
颜丽兰与廉慕雪并肩前进着,她特别注意雪儿的轻功,因为她想在雪儿的轻功上,探究一下他两年来在武功上的进境。
她看到雪儿的蓝衫飘飘,身段,步法,优美已极!速度之快,快的像脚不沾尘,但却听不到丝毫风声,也看不出他作势用劲!
心想:就凭廉慕雪的这份轻功,自己便深愧不如了,他的武功,也可想而知!
她左右顾盼,只见岛上,苍翠蔽天,松竹成林,小溪内流水潺潺,怪石间野花争妍…
她暗赞:这真是一处世外桃源!
两人,默默的前进着,又绕过一座竹林,洞口已在眼前了!
一鹤仙翁早已坐在洞外的石凳上。
廉慕雪对颜丽兰轻声说:“兰师姊,师父已在等你了!”
颜丽兰一看,果见洞外石凳上,坐着一位银须银发红光满面的老人。
那只接她的大白鹤,也在距石凳不远的老松下,用它尖锐的嘴,不断的琢着树上的松子,样子安详极了!
颜丽兰的心,有说不出的喜悦。因为人们传说中的武林怪杰,她两年来想像中的怪师父,竟是一位慈祥的老人。
她脚下微一加劲,已扑跪在一鹤仙翁的面前。
颜丽兰俯伏在地上,恭谨颤声道:“徒儿颜丽兰,叩请师父金安!”
一鹤仙翁满面慈祥的微笑道:“兰丫头,这是你第一次见面,我不阻拦你,以后这些俗礼免了,快起来坐在石凳上讲话。”
说着,大袖微拂,立有一股绝大的潜力,将颜丽兰轻轻托起来。
颜丽兰趁势起身,立即退坐在一傍的石凳上。
她心说:师父这人的脾性是有点儿怪!
廉慕雪也在就近的一张石凳上坐了下来。
一鹤仙翁轻捋银须,含笑问:“兰丫头,这两年来,你将那本小册子上的武功,学会了多少?”
颜丽尔起身恭谨的说:“前三篇学会了,师父,只是最后一篇…”
一鹤仙翁未待她说完,便伸手阻止说:“丫头,坐下,坐下,放自然些,不要那么拘谨!”说此一顿,直到颜丽兰坐下后,才又问:“前几篇你练习时一些疑难没有吗!”
颜丽兰见问,她的心跳了,脸也红了!
她想到了北剑,想到了红绫女侠,她想到云雾峰时他俩殷切的热心指点,如非北剑经常在外奔走,她想最后一篇定也学成了!
现在师父问了,该怎么说呢?欺师之罪,岂是儿戏?
心想:还是实说了吧!
于是,在忐忑不安的心情下,将红绫女侠邀她到云雾峰习武的经过说了出来!
最后,她又说:“前几篇,徒儿确有不少困鸡,不是华姊姊与常大侠两人时加指点,徒儿不会有今日的成就!”
廉慕雪听了,愉快的笑了,他一面在笑,因为他知道了叔叔婶婶的住处,他在心里计划着明天的第一站,便是衡山云雾峰。但他却不知道衡山在什么地方?距离这个海岛究有多远。
他正想开口问什么,忽见师父两道冷电般的眼光,慑人心神的一闪而逝。
他看到了,颜丽兰也看到了!
他的心在跳,颜丽兰的心也在跳!
廉慕雪茫然的望着一鹤仙翁,因为这两年来,他从未看到师父的眼神外露过!
这次,虽仅是刹那的一闪,而聪明的廉慕雪,却已意思到师父生气了!
一鹤仙翁,这个武林怪杰,他的确又动了嗔念。
他不满颜丽兰的做法,他不愿他的武功被别人知道,可是,当他想到,他的女徒儿即将终身随侍北剑的时侯,他又觉得自己有些愚蠢的可笑了!
颜丽兰的心不断的跳着,她不自觉的低下头去,她猜不透师父听了她的话后是喜?是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