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李嫂!”说罢,当
先举步走道院门,柳羡香一向都是走在黄剑云身后或左右,这时自然的让黄剑云先走。
纪晓燕看在眼里,既气黄剑云又恨柳羡香,居然在她的面前,也俨然如一对夫妻般,但
她对汤丽珠途中没有碰上黄剑云却十分不解。
进入院门,李嫂立即引导黄剑云进入新建的茅舍。
茅舍两明一暗,并不十分宽敞,桌椅也较粗简,由于室内没有门帘,可直接看见室内,
除了一床一枕一张绵被外,再没有什么了。
黄剑云自然被请至尊位,柳羡香次之,晓燕在一旁的木凳上相陪,李嫂则忙着为黄剑云
和柳羡香送茶水。
柳羡香一俟李嫂送过茶,首先望着神情黯淡,强自含笑的纪晓燕,谦和的问:“纪姑娘,
我听‘二仙’说,你陪晋堂主下山医病,我尚以为你们去了大理县城,没想到你们返回了终
南…”
话未说完,晓燕已插言解释说:“在大理没有名医可看,只好一面请任馆主派人禀报‘二
仙’请假,一面星夜兼程赶回来!”
柳羡香一听,暗赞黄剑云果有先见之明,只得关切的问:“晋堂主的病况现在如何?”
纪晓燕淡淡一笑,简单的说:“已经好了!”
黄剑云见纪晓燕如此慢待柳羡香,不禁暗泛怒火,这时才断定李嫂前去南麓相迎,必然
不是纪晓燕的意思,而是李嫂自己的坚持。心想,莫说他黄剑云和她纪晓燕只是在时间上认
识较久,已经呼姊称弟而已,即使他是她纪晓燕的已婚夫婿,在顾全大局着想,也不该如此。
心念间,见纪晓燕神情淡漠,不再言语,粉面顿时冷下来,显得有些尴尬,只得欠身含
笑,说:“本人和柳姑娘奉‘二仙’之命,前来终南记录家师清修洞府内的各项武功秘笈,
意欲在贵舍打扰一两日…”
话未说完,纪晓燕已自强一笑说:“既是这样,我去准备晚饭!”说罢,起身就待离去。
李嫂一见,赶紧笑着说:“姑娘陪田堂主和柳坛主坐,饭我去煮!”
晓燕立即坚持说:“饭还是我去做,柳坛主一直想知道‘变相奇术’的化妆秘密,李嫂,
你陪柳坛主去东房的化妆室看一看去!”
柳羡香的确想见识一下誉满武林的“千面神妪”究竟用什么方法化妆,而至今在武林
中仍是一个谜。这时一听纪晓燕要李嫂带她去看化妆室,立即起身愉快的说:“这样再好也
没有了!”
黄剑云怕柳羡香也将他拉去,因而赶紧起身说:“我去把马拉进来。”
晓燕看也不看黄剑云,仅简单的说:“后院有草蓬,旁边有侧门。”说罢,迳自走了出去。
黄剑云也不多说,迳自走出门来,李嫂虽然暗自忧急,但仍装出一幅极愉快的笑脸,陪
着柳羡香向东北院角的茅舍走去。
这时红日已被高峰遮住,加之院中植满了枫树,光线早已暗下来。
黄剑云走出院门,将黄骠和“雪蹄红”由树上解下,拉着两匹马,迳向院侧绕去。
看看不远处的盘蛇岭巅,顿时想起纪晓燕伪装魏咸铭,暗计中伤汤丽珠的一幕,接着想
起她事先藏妥儒巾黄衫,化妆去骗谢富安,在“二仙会”总坛,细心描绘他的肖像,以供“二
仙会”的各地喽罗按影捉拿!如今,又指使汤丽珠前去“隆安老店”找他,现在,又违反既
定计划,故意刁难,只是没有明言将内幕揭穿而已!
黄剑云越想越气,觉得纪晓燕气量狭窄,心地怨毒,尤爱意气用事,绝难明大义而摒弃
己私。
心念间,不觉已到了侧门前,首先将“雪蹄红”的丝缰挂在黄骠的鞍后,推门鱼贯而入。
门内即是草蓬,里面昏暗脏乱,既无草料,也无饮水,显然事先并未准备,好在鞍后备
有草料袋,黄剑云卸下鞍垫,放好草料,迳去井上取水。但是,游目一看,发现纪晓燕正神
情冷漠的立在厨房后的井边,冷冷的望着他看。
黄剑云深知此刻正是紧急关头,绝对不容意气用事,为了顾全大局,立即迎了过去,强
自一笑,关切的低声问:“神妪前辈是否还在记恨小弟?”
纪晓燕冷漠的一笑说:“恐怕这一辈子也改不了她老人家的心意!”
黄剑云无意多扯,立即转变话题问:“昨晚‘追风虎’可曾来过?”
纪晓燕似乎怪黄剑云故意扯开话题,因而冷冷一笑说:“他不来李嫂会去接你们?”
黄剑云强捺怒火,淡然一笑说:“今夜小弟前去后山,如果一切顺利,明天早晨,便可
功德圆满了!”
纪晓燕冷冷一笑,说:“既然一夜之间即可解决,何必再让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