腾剑眉微皱,又问道:“那么二圣四奇,对这两派就没有何施为了么?”
一涤生点点头道:“一则,当时其他的三妖六魔,都在中原到处为害,而且个个又奸狡如狐,行踪不定,害得二圣四奇,四处追踪,无暇顾及这两派事宜,再则,这两派一在辽东,一在岭南,其恶行始终均未进人中原,所以,二圣四奇也就不为已甚,而未予扫荡。”
岳腾忽然惊啊一声,道:“老前辈,这样看来,那无影童子与紫面如来两人,可能已经合作了。”
一涤生连连摇头道:“这倒没有,同时也不可能合作,所谓正邪不两立嘛。”
略停,又道:“听说紫面如来,与混世孽龙金鼎全两人,在武昌黄鹤楼下,只不过是不期而遇,一言不合,双方动起手来,据说两人直互搏到五百余招,后来因混世孽龙贪功心切,性包气躁,才被紫面如来一掌震成…”
这老儿似是酒瘾突然大发,话未说完,就抱葫芦,对嘴连倾,咕噜噜喝了好一阵,才停下手来。
此人当真好笑,几口老酒下肚以后,精神兴趣,似乎突然浓厚了许多。
岳腾见他嘴上酒渍满腮,不由掏出手绢,递了过去,哪知老儿望着他眯眼一笑,用右手衣袖在嘴上摸了一把,随又嘻嘻笑道:“据最近几天江湖传言,那无影童子与紫面如来两人,似乎都在追逐,彼此扬言,均要一决胜负哩。”
黄琦在旁突然一声哂笑,道:“如果他俩一旦相遇,势均力敌,定必有场剧烈拼斗,可惜我们无法赶上看到这场热闹。”
此人心机的确是深,不论一举一动,或是一言一笑,都是别俱用心,使人难以捉摸。
“小娃娃,自你一掌把黑水恶龙董武,震成重伤以后,最近江湖上也是传言纷纷,所以那无影童子,与紫面如来两人,都在扬言,要与你娃娃一较长短哩…”
岳腾接口笑道:“好啊!我也正想找他两人试试。”
略顿,又向一涤生问道:“那么纯阳子老前辈,有什么消息没有?”
一涤生黯然长叹一声,道:“唉!我那牛鼻子老哥哥,想必大为吃紧,据说天龙教大坛主,虬髯苍龙鲍金城,已传出飞龙旗令,招集教中所有香主,堂主以上之人,限于半月之内,赶往安徽境内,以便对我那牛鼻子老哥哥,采取行动。”
岳腾猛然一震,愕了一愕,道:“事不宜迟,那我们立刻动身,赶往接应,免得他老人家势孤力薄。”
一涤生回头一望窗外,天色已经大白,不由精神陡振,两只小眼睛一亮,道:“好哇!”
岳腾所骑,仍是自己以前那匹骏马。
银扇书生黄琦,就以冷翠薇所留下的那匹良驹代步。
一涤生则因滑稽成性,一向疏狂,素来不爱骑马,只是抱着大红葫芦,在后面徒步跟进,好在老儿脚程不弱,虽是边走边喝酒但仍能跟随得上。
几人由豫南下,这条豫鄂官道,乃南北交通主自是不乏江湖人物来往。
据一般传闻,那无影童子目前正在由鄂西沿江而下,直向鄂中扑进之中,并扬言要在旬日之内,赶至安徽与纯阳子会晤以后,联手大破天龙教人。
而且,他沿途又挑了天龙教两处分堂,来势汹汹,有若狂风巨狼一般。
那紫面如来则于江汉一带,扬言尊候无影童子,和那纯阳子两人大驾,申言要在一战之中,把二人生擒活捉。
岳腾听这消息以后,大为忿怒,暗中决定,如果真的遇上紫面如来,一定要好好斗他一斗。
至于天龙教人,更是风声鹤唳,草木皆兵,不过,该教却在避重就轻,遍转飞龙旗令,口口声声要以活捉纯阳子为主。
气氛虽然日渐紧张,但三人仍是晓行夜宿,迤逦而行,并未兼程急赶。
此次岳腾与黄琦两人并肩而行,与数日和冷翠薇同行时,其心情迥然不同,以前他感到大为拘束,且现在却是谈笑自如。
但他现在却又时常想起,冷翠薇的许多优点,和对自己的诸多好处,所以伊人的音容,时常在他脑海中盘旋萦绕,驱之不去,不呼则来,因此时常困恼。
直到现在他仍不知道,对她究竟是爱是恨?因为在他的一生中,尚未经历这这种事情,所以分不出其中滋味。
就是由于他分不出这种滋味,所以他也无法断定将来与她再见面时,究竟属友,属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