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实力者,包括少林、武当、峨眉、华山、点苍、衡山、丐帮,以及南庄、北堡、西谷、东屿四大世家在内,最多不会超过二十个门派,何况在这二十个门派中,还有些门派根本就不可能做这种事。”
岳腾兄妹两人,经老道长这一分析,指径点窍,觉得察出仇人之事,大有希望,自然甚为高兴。
可是黄琦却就不同,心头连连惊震,暗暗想道:这牛鼻子老道看来木讷,似是很傻,那晓得比一涤生那老鬼,还要精明得多,像他这样分析事理,不要多久,岳腾那小子的江湖经验,就会大有长进了。
但他毕竟是城府极深的人,心中所想与嘴中所说,完全是两回事,为了避嫌及引人起疑,当下朗朗笑道:“高明,高明!老前辈分析事理,边剖入微,真叫晚辈好生佩服,这样一来,岳兄的血海深仇,定会指日可破,到时候兄弟虽然不才,定当一效微劳。”
他这几句话,主要是讲给岳腾兄妹听,以俾讨好,那知,侧头一看,只见岳腾兄妹正在为将来报仇之事,谈得甚为熟络,似乎根本就没听自己刚才所言,不禁大为后悔。
回头再向纯阳子望去,希望得到一番嘉许,引起岳腾兄妹注意,那晓得纯阳子仅只点头淡淡一笑,而且笑得甚为神秘、含蓄,仿佛有着甚多的意义,因而一颗心直往下沉,精神也差点崩溃。
这当儿,忽听无影童子说道:“哥啊,将来访出仇人以后,先要让妹子杀个痛快。”
岳腾点头笑过:“好吧!那么你今后你就多用点功,准备将来为爸妈,及诸位伯伯叔叔们报仇吧!”
“好啊!”岳文琴小手连拍,却又改口说道:“我知道如果只让我一个人杀,你一定是不甘心,而我也杀不了那么多。”
岳腾逗着乃妹道:“那你说怎么办呢?”
但见她偏头想了一想,方道:“这样好啦,我们现在跳约定好,将来访出仇。人以后,男的该你杀,女的归我杀,我们兄妹两人,一定不要人帮,杀他个落花流水,鸡犬不留。”
岳腾点头笑道:“好吧,我们就这么约定。”
他兄妹两人一问一答,把杀人说得这样轻松,简直像是做游戏一般,真令人入耳心惊,不敢听闻。
纯阳子听得寿眉连皱,本欲劝解他们兄妹一番,但又觉得岳腾骤闻恶耗,这种心态自是难免,故又作罢。
黄琦听他俩对答之言,不知怎么,内心如中铁锤,阵阵疼痛,而面上神色,也变化无常,惊惶、焦急、忧虑、悔恨,兼而有之。
幸喜岳腾兄妹,和纯阳子三人,都未曾注意到,否则,恐怕当场就会起疑。
此时朗朗晴空,日正当中,正是午时光景。
岳腾望了三人一眼,笑道:“现在时已不早,我们还是快些赶进城去,免得一涤生老前辈等得心急。”
“当真!”文琴清跪一笑,道:“我们还要与他商量事情哩,那我们快走。”当先一跃而去。
纯阳子与岳腾两人,相视一笑,也随后奔去。
银扇书生黄琦,心眼最多,伪装兜起长袍衣襟,以示小解,却是故意落在最后;直待三人去远,他才发出一顿得意的狞笑,向前急跨两步,侧身在一条小石缝中,拾起一瓶尚未毁去的千年灵芝液,连灰都没有吹一下,就连忙揣入怀中。接着又向四周搜望一眼,觉得绝对再没有幸存,然后才哈哈一声长笑,奋力一跃,直向三人追去。
本来,人在心浮气燥之时,不免有些粗心大意,刚才无影童子气极之下,一掌毁去圣药,但其个有一瓶因风一吹,滚落在一条石缝之中,而没有破损,岳腾兄妹两人,又正在斗气,未曾注意,黄琦却因正在对面,所以看得甚为清楚。
黄琦许是何等精明之人,他既已看清,那会言明,而且还装得若无其事,连那石缝看都不看一眼。
深恐于无意之间的一瞥,而引起来岳路兄妹两人的注意。
后来黄琦之所以落崖不死,全靠此药所救,并获奇遇,造成一代枭雄,较三妖十魔更加难斗,此是后话,留待慢表。
约只盏条功夫,四人已离开山野,来到通往舒城的官道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