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人虽是被这多人围攻,似是仍未生气,只见那蓝衫中年人,一面挥竿拒敌,一面微笑说道:“各位,这的确是一场误会,在下这位小侄,因不知贵庄规炬,所以才在这河中误撤一网,各位来时,他也刚刚将网拉起,各位都已看到,其实,一条鱼也没网到,各位又何必这么苦苦相逼哩。”
但闻对方一个劲装大汉,凶霸霸的喝道:“哼!什么误会,你俩明明是藐视我们恶虎庄没人嘛。”
那蓝衫中年人又道:“这位大哥,未免说得太过份了,你想想我们乃是出外之人,只不过路经此地,那会这么不讲道理。”
忽听那背渔网的劲装少年说道:“三叔,他们人多,要欺负我们,熬儿帮你打他们。”
说着就将背上的巨网抖了下来,并牵着绳索,慢慢的清理网头,这少年人不但长得憨厚,而且说话也很老实,尤其那种清理网头的动作,更是相当沉稳,予人好感。
岳腾看得微微眉皱,忽听乃妹文琴说道:“哼!这些人太不识相,那蓝衫人早就手下留情了,他们还要这么苦苦相逼,岂不是有些欺人太甚。”
岳腾点点头道:“是嘛?其人误撒一网,又有什么关系,何况又没网到鱼,妹妹,你看,等一下定有好戏可瞧。”
岳文琴气道:“如果是我,早就打他个落花流水…”
忽闻那蓝衫人一声暴喝,道:“各位若再不停手,就别怪在下不客气了。”
话声中,手腕一紧,渔竿横扫直劈,幻起漫天竿影,威势颇为不凡。
对方那些人虽是武功相差甚远,但人多势众,而且还在逐渐增多之势,这叔侄两人,若要冲出重围,还需得施展杀手才行。
果然,未及盏茶工夫,那蓝衫人哈哈笑道:“各位既然定要如此,庞某只得失礼了。”
远见他手腕一抖,竿上渔丝已经缠着一人,凌空抛出老远,扑通一声,掉入河中,好快的手法,话刚说完,却已接连抛出三人。
这不但使对方众人失色,就连岳腾与文琴两人,也不禁微微一惊,需知一个人的体重,最低也有百十余斤,蓝衫人仅只一抛之间,就这么轻松容易的将人抛入河中,显见此人臂力惊人,就连他那渔竿勾丝,也属异品。
尤其是那种轻松逸致,真象钓鱼一样,一勾一个,毫不费力,显得颇为潇洒,韵致,悠然自得,令人羡慕得紧。
对方那些劲装大汉,虽是有些惊恐,但仍在围攻不懈,而且喝吼叫喊之声,较前尤过有之。
忽闻那憨厚少年笑道:“好啊!三叔,让鳌儿也来丢两个,去喂王八。”
只见他双臂一振,将那副巨网凌空撒出,足有五丈方圆一个偌大圈圆,立刻就被他网住四人。
却听那少年哈哈笑道:“三叔,鳌儿也网到一个,鳌儿也网到一个…”他本就生很有些可爱,这一阵哈哈大笑,更显得天真活泼,而又有点傻里傻气,就更令人为之莞尔了。
文琴一阵格格娇笑,道:“哥,他明明网着四人,为何只说是一个呢?”
岳腾微微皱眉,摇头不语,只有向那少年注目望去。
但见他一面哈哈大笑,一面熟练的收着巨网,网一收起,就向河中抛去,并高声笑道:“王八、王八,快快来,鳌儿给你们东西吃。”
只闻扑通连声,网中四人全被凌空抛入河中。
岳腾兄妹,在马上看得都不禁猛然一惊,因为那打斗之处,距离河边,最低也有五六丈远,先前些蓝衫人,能将对方一个一个抛入河中,一则是借渔竿和勾丝的长度,二则可使用以四两拨千斤的巧劲,只要功力较为深厚之人,都可以做到。
不过,那已经是难能可贵了。
可是,这位傻小子,竟能一次抛出四人,想想四人的重量,再加那副巨网,尤其一点都不能取巧,完全要凭本身蛮力,而又抛得这么高,这么远,这简直太难使人相信,若非天生神力,怎能做到这种地步。
所以,连岳腾与无影童子这种人物,也惊得咋舌难收,呆呆出神不已。
少顷,忽听那傻小子又在哈哈笑道:“三叔,我又网到一个,哈哈,我又网到一个…”
但闻那蓝衫中年人笑道:“鳌儿,你已经八岁了哩,怎么还不能晓得识数,真是个傻小子,我看你将来怎么得了。”
那少年似乎有些生气的问道:“那究竟是几个嘛?三叔,你又不讲,我怎么知道。”
那蓝衫中年人仍是一面拒敌,一面笑道:“先是四个,现在是三个,一共是七个啦…”
文琴凝目望去,见他网中的确是有三个人,似在拼命挣扎。
接着,只见那傻小子双臂一振,又将这三人抛入河中,却回头气道:“三叔,我不来啦,你又在说鳌儿不是,说个多好记,要人家说那么多,好麻烦啊。”
话刚说完,就一屁股坐在地上,那样既像真的生气,又像故意撒娇。
蓝衫人道:“鳌儿,快起来…”
手腕一紧,凌空一竿逼近那少年的两个大汉迫退数步。
但闻那傻小子气道:“我不嘛!人家偏要坐着。”
本来,对方那些劲装大汉,先见他叔侄两人那么厉害,已有退意,如今见那少年这一生气,反而乘机猛攻,致使蓝衫中年人,左射右挡,前后兼顾。
所幸这蓝衫人招式不凡,又兼竿长丝细,不但可将两人全部护住,且不时还能将对方抛入河中。
岳文琴看得大是诧异,回头说道:“哥!这是怎么回事呢?那俊小子为何坐着不动?”
岳腾笑道:“他在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