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堆荆棘的后面崖壁,忽然开启一扇门扉,但由于光线太暗,看得不太清楚。
他甚感惊奇,暗中想了一想,心说:是了,大概我刚才跌那一跤,无意间触动了这扇门的机关,所以石门才开了启来,就去看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吃的。
于是,忙从身上掏出火折子来,在手中幌了一幌,立刻火焰高照,附近丈许以内,一片明亮。
他在门外向石屋内望了一望,见没什么奇异之处,也就大胆的走了进去,这石室并不太深,进去只走了七步,就是石壁,壁上似有几个大字,黄琦高举火折,念道:“徒儿,你终于来了。”
黄琦看得大吃一惊,不禁连退二步。
那知,这一退步又触动了机关,呼噜一声,那扇石门又复关上,而且毫无一丝缝隙,如此一来,惶恐更甚。
他呆立原处,定了定神,又将那几个字看看,这字也是用指力所书,与外面崖壁上的字,同样苍劲有力,显系出自一人之手。
暗道:又是那位独尊喇嘛。
黄琦仔细一瞧,那几个大字的左下方,似乎另有两行小字,于是,又走上前去,举火照着,重又念道:“来此石室,即是有缘,如不拜师,终生囚之。”
黄琦的心直往下沉,暗道:这下可真的糟啦,终生囚禁于此,那还得了,拜师就拜师吧,只要能把我的武功教得更好,喊声师父又有什么关系,何况,这一切的计算和安排,真是丝丝如扣,显见这人的心机,当真高明的紧。
他举着火折四周转了一转,一切都是空空如也,除了右边石壁下,有张桑树以外,什么也没有,又不禁暗暗想道:奇怪?连一副书像也没有,叫我拜谁哟?
最后,他只得向那张石桌,走了过去。
桌上有盏油灯,顺便把它点燃,触目处,桌面上有一册书,规规矩矩,端端正正的放在那里。
黄琦一时好奇,顺势坐在石椅上,向那书仔细看去。
书名是:独尊喇嘛简传。
黄琦莞尔一笑,就在灯下,展开书来细心观看:
余名独尊喇嘛,乃西藏布达拉寺三十七代高僧。
数十年前,有中原武林高手——东岳狂生凌霄剑客,追踪另一高手——天残老邪闻人美,来我藏区缉凶。
那时由于余师兄弟均在坐关,祸首——天残老邪闻人美,乘机盗走本寺巨典——迦罗功真经一部。谁知,尚未走出藏区,即被东岳狂生由老邪手中,转而抢走。
本寺闻讹以后,即派遣十二名三代弟子,前往追夺,并于克玛尔草原上,展开一次剧斗,经一天一夜的搏杀,本寺十二名三代弟子,全部殉难,竟无一生还。
后经多方调查,方知东岳狂生为中原武林中,有数高手之一,并乃乾坤一绝海天遗叟的得意高足。
斯时,正值余坐关期满,神功新增,绝艺初成,而又年仅五十八岁,于同辈师兄中,素极自负,未及四十,即挣得独尊之名,闻此恶耗,那会不气,于是即率领六名二代弟子,循线追踪。
未及三月,即已来到东岳泰山的连云洞外,并与乾坤一绝师徒理论,结果谈判破裂,而彼此交起手来。
双方当时是师对师,徒对徒,掀起一场猛烈血战。
余所带去的六名二代弟子,为本寺之精锐,以狂生一人之力,岂是我六名弟子对手,眼看狂生即将败北,却又来了一位中原武林中的另一高手,那就是——八荒神丐洪九公,与狂生两人联手,力敌我六大弟子之围攻。
至于余与海天遗叟之斗,初时,一上手余就施展我迷宗绝学,大有所获,在余节节进逼中,对方只有紧守门户,并以遁影九式身法,助其闪躲,及至千余招以后,余因远来中土,既经连途跋涉,而又水土不服,略有微恙在身,至被对方抢去一半先机,双方渐渐斗成平手。
嗨!这一战斗得甚是凶险急烈,为余生平所仅见,一直斗到第二日黄昏时分,余所带去的六名二代弟子,全部战死当地,而东岳狂生与八荒神丐两人,也昏倒于地,伤痕累累,奄奄一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