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火神君侧头看了东岳狂生一眼,哈哈笑道:“难怪狂生老弟,若大年纪还要结婚哩。”
此人一向刚直耿介,毫放不羁,想到就说,的确真诚得可爱。
海天遗叟抚须笑道:“老朽一生习文练武,酷爱山野,喜游林泉,致将一生大事耽误,不能再让小徒也跟着老朽如此虚耗,再则,听说那位长春仙子,也是才貌双绝,与小徒足堪匹配,所以,岳小姑娘在我面前一提,老朽也就答应这门亲事啦。”
但闻东岳狂生笑道:“启禀师父,神君老哥已经答应作徒儿的傧相了。”
海天遗叟连连点头道:“那好,那好,那就有劳神君老弟啦。”
烈火神君侧头狠狠蹬了狂生一眼,道:“怪不得听说老神仙说你狂生脸皮太厚,看来当真不假,哼!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也不觉得害臊。”
众人不禁哈哈一笑,洞内气氛,顿时轻松起来。
忽闻翠云仙子笑道:“其实,以老神仙的高寿来说,狂生现在也只不过刚到了一半,如今还正值盛年,结婚却是正好。”
大家又复一阵大笑,空气更形轻松与和谐。
少顷,见海天遗叟正容说道:“以老朽这多年来的研究所悟,神仙之说,并非子虚。”
“啊!何以见得呢。”
这句话,似乎是许多人共同问出口来,只不过,翠云仙子另外加了一点尾音,道:“请老前辈指点。”
海天遗叟颔首笑道:“老朽与八荒神丐洪老弟两人,于今年春天在中条山区,得了一枚赤藤朱果,采回来以后,老朽却并未食它。”
众人又啊了一声,无相圣尼道:“那以老神仙是将它做药啦。”
“也没有,”海天遗叟笑道:“老朽是把它弄来做种,打开来仔细研究,共得六十枚核仁,刚好是一甲子周天之数,于是老朽就用一百二十种上好灵药,磨粉以后,再拌以泥土,栽培了六十盆赤藤朱果,以俾将来应用。”
各人又是一声惊啊!白云大师问道:“听说这种圣品乃是天材地宝,为山川的灵气所孕,老前辈如此栽培,能够活么?”
海天遗叟笑道:“刚才老朽已经说过,我曾以一百二十味举世难求的圣药来喂养它,怎么会养不活哩,如今株株健壮,欣欣向荣,而又有几株已经在开花啦。”
烈火神君微微惊道:“啊!那是些什么药呢?居然这么有效。”
海天遗叟道:“有千年灵芝,万年茯苓、十里香兰、龙胆汁、水蠢液、赤鳗鱼、火龟碎肉…总之,这一百二十味药,算是耗费了老朽大半生的心血,才搜集而成。”
说到这里,忽见他将手拍了三拍。
他所拍的手式和声音,甚是奇怪,大概是某种暗号。
果然,三响以后,忽从后洞走出一个人来。
这人生得甚是雄壮魁梧,一身灰色短褂长裤,但却头大如斗,额上却有许多皱纹,使人看不出多大年龄。
只见他右手抱着一只偌大磁坛,莫不有百余斤重,左手则抱着一只尺余高,小碗粗细,形式古朴的玉瓶。
无论瓶口或是坛口,都闻泥封得很紧。
岳腾跑上前去,笑道:“哑师叔,您老人家好啊!”那人只裂嘴一笑,以示亲热,但又怕岳腾碰坏他怀中的东西,所以身形微侧,然后方慢慢走来,小心翼翼地,将那一瓶一坛,轻轻放在海天遗叟面前。
看他那种小心谨慎的神色,即知是相当宝贵。
众人看得大惑不解,烈火神君茫然问道:“请问老前辈,这是什么?”
海天遗叟指着那只玉瓶,笑道:“这里面是万年石乳,老朽化了数十年心血,跑遍天下所有的名山大峰,才搜集得了如此四瓶。”
接着一指那磁坛又道:“这一坛是老朽于每年冬至之日,在昆仑山巅梅岭,从每瓣梅花上面所采回的积雪,老朽共化了六十年的时间,全部所得,也仅只这么六坛。”
群侠各人都大吃一惊,共同啊了一声,乍舌难收。
由此可见,此老的恒心毅力和耐性,的确令人敬佩。
半晌,才听烈火神君问道:“老神仙采积这些乳石,和冬至梅雪,既不食它,到底作何用处呢?”
海天遗叟抚须笑道:“用来灌溉哟,老朽用二分石乳和八分冰雪调匀,去洗那六十盆赤藤朱果,而且每月浇洒一次,方能成功。”
烈火神君叹道:“嗨!老前辈为这赤藤朱果,真可说是用心良苦了。”
海天遗叟点点头道:“老朽的确是比了一番心血,其实,这两种灵水,只是平常用之以浇果润上,而最先与土壤相拌的一百二十味药物,那才更加难找哩。”
岳文琴忽然插嘴道:“老神仙,听说这赤藤朱果,平常之人食了,可以延年益寿,而习武之人食了,更可增加功力,可是真的么?”
海天遗叟笑道:“延年益寿,倒是真的,至于是否能增加功力,老朽却就无法知道了。”
东方大鹏见老人如此慈祥,也大着胆子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