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爱女杜冰揽在怀里,虎目中不禁流下两行老泪。
杜老英雄听到腾龙剑客和飘风女侠的呼声,立即抬起头来,定睛一看,面色不禁倏然一变。
于是,虎目惊急地一看左右,立即强展笑容,哈哈一笑说:“张老弟,几年不见了,贤伉俪发福了不少。”
说着一示眼神,继续机警地说:“城内客栈已无房间,我们可至郊区看看。”
说罢,转身拉马,当先走去。
腾龙剑客和女侠看了杜老英雄的神情,心知有异,转首看了丽蓉一眼,紧跟老英雄身后走去。
由于街上人多,摩肩接踵,无法走得太快,尤其行人中多是拉马的武林人物,俱都在东张西望的寻找客栈,显得神色异常焦急,因此,并无人对腾龙剑客等几人细加注意。
五人挤出北关,北关街上依然拥挤不堪。
杜老英雄拉马在前,神色有些紧张,这时已忘了遇到爱女的喜悦心情,转身向僻静处走去。
来至一无人处,杜老英雄停步转身,望着腾龙剑客和女侠,依然神色有些紧张地放低声音问:“振清弟,这些年你在什么地方?”
腾龙剑客立即将被困三危山及脱险的经过,以三五句话简略告诉了杜维雄。
杜老英雄一听,急问:“麟儿呢?”
腾龙剑客和女侠同声说:“他已取捷径先来了。”
杜老英雄一跺脚,焦急地说:“这孩子太任性了,他怎可传柬给少林寺的洪元大师呢,各大门派对疤面人恨之入骨,选出顶尖高手,四出踩他的行踪,他反而约各派掌门人会师少室峰,结清疤面人和各派间的积怨,这不是自跳火坑吗?”
杜冰在一旁插言说:“爹!麟哥哥根本没传柬给洪元大师,这是各大门派所施的阴谋…”
杜老英雄面色一沉,立即沉声说:“胡说,洪元大师乃一代掌门宗师,德高望重,领袖武林,岂可做此有辱他一生清誉之事?”
杜冰小嘴一嘟说:“麟哥哥说,是另外一个疤面人。”
杜老英雄一愣,不觉脱口轻问:“什么?另外一个疤面人?”
腾龙剑客接口说:“据麟儿说,他听到这个惊人消息时,正在赴三危山的中途,所以他说向少林寺洪元大师下书的是另外一人。”
杜老英雄一听,手抚银髯,虎目凝神,顿时沉默下来。
腾龙剑客和女侠,知道杜老英雄正以他数十年江湖之经验,臆测嵩山大会的真正动机,因此两人都未出声相扰。
一阵沉默之后,杜老英雄苦笑一下,一摇皓首说:“老哥哥我实在猜不透这个以疤面人名义向洪元大师传柬人的真正动机及企图何在。”
说此一顿,霜眉一皱,又说:“较为合理的臆测,这人或许是与疤面人有仇,和各大门派也有恨的人。”
腾龙剑客和丽蓉、杜冰俱都连连颔首应是。
飘风女侠黛眉一蹙,说:“我认为是其他门派利用洪元大师的声望、地位,传柬武林,迫使疤面人赴会,再预谋将疤面人除去。”
杜老英雄抚髯颔首,轻声一叹说:“这也极有可能,瞩目当今各大门派的掌门人,如洪元大师德高望重,菩提心肠的人,又有几人…”
就在老英雄话意未尽之际,四个手拉马匹的武林人物,已由前面街上走来。
杜老英雄一看,立即转变话题说:“今夜我们几人只有找个小村、小庙暂栖一宵了。”
腾龙剑客看了前来四人一眼,接口说:“我们可沿官道前进,不难遇到村镇庙宇…”
说话之间,四个拉马之人,已来至近前。
腾龙剑客觑目一看,竟是一个七旬老者和三个劲装少年。
拉马老者走过腾龙剑客身侧时,似乎并未注意,三个劲装少年的目光,则由始至终,一直没有离开丽蓉、杜冰。
杜老英雄俟四人走远之后,立即低声问:“振清弟,拉马老者你还认得出吗?”
腾龙剑客略一沉思说;“看来有些面熟,只是一时之间,想他不起…”
杜老英雄以谨慎的口吻说:“这人即是武当俗家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