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中已骤减过半。
鬼伯莫大头何等人也,哪有不一看就知之理,疾扑之下,一招未满,已将剑夺过,再补上一掌,立将阴阳老怪击成重伤。
年前,阴阳老怪像个二十来岁的书生,自断腕后,数日工夫,他已变成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如今再经重伤吐血,瞬息工夫,阴阳老怪脸上已是深纹毕露,像煞一个古稀老人。
鬼伯莫大头将剑夺过,瞅也没瞅他一眼,立即回身疾扑薛仇,挥舞开“飞魂剑”但见一团碧虹滚滚而去!
薛仇一看他所使招式,正是他用以传授给幸克绳的“七绝剑法”只是仍然有这么些微不同,就是临到一招之末,也就是一招的颠峰处,始终未能尽善尽美地发挥出十二成的威力。
换句话说,鬼伯的这套“七绝剑法”就也与盘龙掌法一般,是个半瓶油,摇起来“叮当”响,却不会往外溢。
薛仇岂会怕他这剑招,虽说他用的是削金断玉、锋锐无比的“飞魂剑”他也不惧,他对这剑招更是熟之又熟,一招递出,第二招尚未发,他已知你是什么招式,所谓“知已知彼,百战百胜!”
在这种情况之下,鬼伯也已瞧出情况不对,他心中大感惊讶莫名,他看薛仇金莲花的一招一式,却看不出半点名堂。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原来,鬼伯数十年前,于天池冰天雪地里,偶然发现了一座石室,石室中就有这么本书。
这本书中记载的,就是“玄戈神功”与‘曲阳指”的一些诀要窍门,另外则记载着一套剑招与掌招。
只是,书中记载的俱都不全,每一样中总是失去最后关头的精要处没记下来,大概是当初记载此书之人,尚未钻研出这精要之点,或是觉得这制胜机先之处发生了问题,所以没记下来,旋即却与该书分别了,以致遗留下这本不完全的书。
鬼伯是识货的,他得获此书,一看就知是罕世绝学,恨只恨其中残缺不全,但他岂肯如此轻易放弃?
于是,鬼伯耗费了数十年的精力,深深钻研此书,数十年的功夫,他总算没白费,将“玄戈神功”与“曲阳指”研究出来了,掌招剑招的残缺也被他弥补上了,他自以为凭这上占奇学,返回中原后,定能打遍天下无敌手。
不想,首次相遇这么个年纪轻轻的少年,竟破除了他自以为天下无匹的剑掌绝艺,他哪得不恨满心头?
尤其,对方所使,竟也与他一般无二,威力且较他的强猛十分,他怎不悔恨交加,这数十年的功夫,若用以研究他本身所学的艺业,相信也有一番惊人成就,还不至于如此丢人现眼。
剑掌既已无功,他不得不从“玄戈神功”与“曲阳指”中发挥威力,他相信对方虽懂得他的掌招剑法,不可能抵抗得了他的“曲阳指”与“玄戈神功”
于是,在一声大喝之下,鬼伯剑式突变,左手更是曲指猛弹,他这剑式的演变,不是攻而是守,最主要还在辅助“曲阳指”的威力。
前面说过,薛仇曾见过鬼伯的“曲阳指”功力,较他为弱,见他突然旋展“曲阳指”袭敌,这岂非班门弄斧,关公面前耍大刀!
薛仇嘿嘿一笑,蓦地曲指一弹,也回敬了一指,但觉厉风如剑“唰”的一声,已穿透了鬼伯的大袖。
这还是薛仇手下留情,因为他从鬼伯的所学中,已体会到对方或与自己天池恩师师门有所渊源,要不他这一指弹出,要不能说定能将对方伤了,最少也能使对方惊出一身冷汗。
就这样,鬼伯也惊骇得无以复加,因为薛仇这一指之力,在他的观察中最少也有一甲子以上的功力。
可是,鬼伯仍然不死心,因为他的“曲阳指”功力远不及他所练“玄戈神功”的功力,来得深厚!
鬼伯突地抽招撤式,跃退半丈,道:“畜生,你敢接我一掌?”
薛仇听他开口就骂,心中好不恼怒,适才手下曾一再留情,对方竟如此不识相,遂也沉重重地哼了声道:“大头鬼,谁还怕你吗?”
鬼伯生就大头,难看得很,自幼就恨别人骂他大头,而他又取了名字叫大头,偏偏的他就不准别人叫他大头。
薛仇这一顺口叫出,可正冲犯了他的忌讳,只见他脸色,煞时间铁青一片,双睛突然睁开,发出绿绿的惨光,白森森的牙齿,紧咬着下唇,仿佛要把那下唇叹穿似的那么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