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四个字,江湖儿女,不同世俗,纪某曾命她游历江湖,以增长一番见识,像这样一个少女,据老朽所知,追她的侠少狼子,又何止姓杨的一人?”
这番话不但说得冠冕堂皇,而且针锋相对,把长安大豪陆定说得脸色飞红,连连点头称是。
大厅中百余宾客的嘈杂声音,早已静了下来,他们为这番演变而惊奇。
纪正宗说完这番话,又沉声道:“陆兄,纪某为人,从不作伪,话已说明白,但不知陆兄刚才那番话是另有下文,还是别有他故,当着众亲友,事关小女声誉,老朽不得不问个明白。”
这时的陆定,神色相当狼狈,被窘得几乎下不了台“落魂双铃”虽已暗暗告诉了他许多秘密,但是,这秘密关系却太已严重,话说出收不回来,若无其事,亲家岂非变成了冤家?
陆定开始有些后悔自己刚才莽撞,不由把幽怨的目光扫视了白乐山一下,心头连连转了几个念头,觉得还是不说为妙,当下呐呐道:“纪兄…恐怕小弟受谣言所误!咳!
实在抱歉,尚希勿罪!“
可是纪正宗却沉不住气,凝重的道:“陆兄,话要说就说明白,究竟是什么谣言?”
“这个…”陆定被他一*,不知怎样措词,一旁的白乐山却开腔说道:“白某与陆兄是三十年故交,故不能不说话,不过白某是旨在澄清谣言,对双方来说,无弊有益,听说…”
陆定忙喝道:“白兄且慢…”
白乐山语声一顿,正色道:“陆兄,小弟是为了陆兄,若事后发觉如白某所得消息那般,陆兄那时就是后悔,也来不及了,何况陆公子一生幸福也将断送!”
陆定一呆,纪正宗已厉声道:“白大侠请快说,老夫今日倒要知道你听说了些什么大事?”
白乐山镇静如恒,缓缓接下去道:“…听说令爱不但已与‘傲公子’杨逸尘有了白首之盟,而且关系也超渝了寻常。…”
“胡说…住口…”纪正宗神色一厉,一声大吼,震得整座大厅,嗡嗡作响,接着他发出一阵狂笑,目光一扫个个变了颜色的众亲友道:“家虽非公侯富贵门弟,但纪某对女儿庭训未缀,平日课文训武,再由她母亲授予女红六礼,不能说没有教养,小女平素端庄,有口皆碑,岂会做出不耻之事,白乐山,你信口污辱,可有什么证据?”
大厅中顿时响起一片嗡嗡议论声,纪家的亲友,目光皆露出仇视之色,望着“落魂双铃”
白乐山,陆家的亲友也用怀疑的目光,望着白乐山。
但白乐山却平静地缓缓说道;“白某也希望别人是无中生有,但言者鉴鉴,令人不得不疑,要说证据嘛,听说就在令爱腹中!”
此言一出,满厅哗然。
纪正宗双目精芒如火,浑身发颤,嘴唇嚅动者,半晌倏对陆定厉声道:“陆大侠,你也相信?”
陆定神情默然,他知道白乐山从不妄言,言必有据,但若说相信,到底缺少真凭实据,此刻不敢作答。
他倏想起应该问问白乐山从什么地方得来这些消息?
为什么昨夜不提,到现在迎亲之际却爆了出来。
但是他这一迟疑,还没有说话,五内沸腾的纪正宗认为陆定无异是默认相信了。
顿时又一声狂笑道:“陆大侠既然相信白大侠之言,此事好办,但是!”语声一沉,目光如炬,凝视着陆、白二人,峻声接下去说道:“老夫要问问,若查出并无此事,该怎么办?”
白乐山冷冷道:“纪兄能否先说说怎么查法?”
纪正宗大喝一声道:“纪福何在!”
厅门口闪进一名三十余岁的家丁,正是他贴身管家纪福,哈腰凛然道:“喏!老爷有什么吩咐?”
纪正宗大声喝道:“把二里外的宋老夫子立刻找来,就说请他出诊,快!”
“喏!”纪福应声而退。
纪正宗这才冷笑一声,对白乐山说道:“宋老夫子并非武林中人,他的医道在长安济南一带,白大侠大概也有个耳闻,这个办法,白大侠认为如何?”
白乐山点点头道:“这样确实可靠,喏,查无其事,白某任凭纪大侠怎么办,但查有此事,纪大侠又如何?”
纪正宗长笑一声道;“小女若要有败德之行,老夫还有何面目见天下士,谨奉一颗头颅,满腔鲜血,为陆家谢罪!”
陆定唯恐事情闹得太僵,忙道:“纪兄,千万别这么说。”
纪正宗立刻打断他语声,斩钉截铁地冷声道:“老夫生平从来说一不二,但是不论小女有没有白壁之瑕,咱们这门亲事也就不必再提了,对于尊府,纪某不敢再高攀!”
陆定愣了一愣,脸色更加难堪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