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慧觉僧歉然笑道:“那已是敝寺方丈清修精舍,贫僧未奉谕,不敢擅入,施主千万包涵。”
纪福哦了一声说道:“原来是贵寺方丈精舍,老奴莽撞了,那末咱们到那边再参观一下!”
说着一拉纪昭洵,就向左转进幽静偏僻的一排禅房闯去。
慧觉大师慌忙伸手一拦,笑道:“施主请止步!”
纪福一愕,收回步伐,诧然道:“那地方也不准人去么?”
慧觉微微一笑道:“贫僧之意,并非不准施主参观,只是那排房舍,只是敝寺弟子居宿之处,无物可供观瞻,故觉得施主不看也罢!”
接着抬头望了暗下来的天色,又道:“时将入夜,山路难行,二位施主还是早早归去,再晚恐怕赶不到城中了。”
纪福哦了一声,点点头道:“既然大师如此说,我们就到此为止,多谢大师引导,我们就回去吧!”
纪昭洵主仆抱拳告别,于是在慧觉恭送下,出了少林寺。
天色早已一片漆黑,纪福引纪昭洵走至山腰人道旁僻静的松林中,得意地一笑,低声说道:“少爷,你知道老奴刚才的用意么?”
纪昭洵点点头,纪福又道:“我们走遍全寺,就是到了那个僻静院落中,被那个知客和尚挡驾,老奴觉得那个地方大有问题,尤其是左转一排禅房,更令人起疑!”
纪昭洵沉思着道:“福伯,你是认为人就被藏在那僻静的禅房中?”
纪福点点头道:“老奴确实如此猜想,现在路已摸熟,咱们就在此休息,用过干粮,等半夜好歹要去探一探,看看老奴是否猜错。”
新月黯淡,繁星点点。
初夏的夜风,触肤生凉,少林寺中已是灯火零落。
时正二更,两条黑影,倏出现于少林寺外,略一静听,觉得寺中无人,立刻疾如轻烟,翻人墙中。
仗着白天已来过,各处道路已了然于胸,纪昭洵与纪福双双扑向殿后。
各处禅房灯火全无,只有几处佛殿中尚燃着昏黄的长明灯,整个少林寺更加显得肃穆幽静。
可是纪昭洵内心却紧张无比,他第一次做夜行不速之客,而且他知道百年来,从未有谁胆敢夜闯少林寺,若被僧侣发觉,后果之严重,是可以想像得到的。
但是他见纪福的神色,虽然极为谨慎凝重,却丝毫没有紧张之色,这平时显得老态龙钟的老仆,此刻行动间,显得无比的机灵与矫健。
不用说,一颗仇恨之心,已使他把生死置之度外,于这些地方,可以看出纪福已把杨逸尘恨之入骨。
纪昭洵暗暗一叹,循着白天来时的途径,扑至那三进深院靠左僻静的后排禅房前。
因为已是夏天,那一排禅房窗户皆半启,自外可以清楚地看到房中熟睡的和尚,纪福向纪昭洵靠近低声道:“小心点,咱们一间一间查着过去。”
纪昭洵点点头,亦步亦趋地依着墙边,顺次巡查,可是走完沿廊,却并没有发觉什么可疑之处,更看不到半个俗家人士。
纪福顿有失望之色,向纪昭洵默然地摇摇头。
方在这时,漆黑夜色中,倏隐隐有声长叹,在大气中流浮,纪昭洵顿吃一惊,循声四扫,却未见半个人影。
但目光瞬间,却见左角另有一段矮墙,有一座圆门,只见纪福立刻施了一个眼色,向那圆门掠去。
纪昭洵急忙跟着,过了圆门,却见眼前是一座小巧院落,花木扶疏,随风摇曳,极是清雅。
院尽头有一座独立房舍,门户紧闭,隐隐中有一阵喃喃语声传出,显得房中人还未安寝。
在这深夜,寺中僧侣,皆人憩乡,这房中的和尚怎未人眠呢?又在同谁说话呢?
纪福及纪昭洵同时引起了好奇心,同时轻若狸猫地扑近屋边,走近才发觉这间禅房颇为特别。
房门漆黑,竟是铁制的,另外还加上铁栓,门上多了一个铁栅小窗,露出一丝微弱的灯火。
二人分扑二边一看,四周竟然没有窗户,而门户铁栓在外面插上,把屋中人关着,好像是监房一样。
二人四周打量清楚后,更加疑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