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板斧涌起一股冷电激流,疾不可言的卷劈向黑牡丹。
黑牡丹想不到金七这种胖嘟嘟的猪样,动起手来十分俐落,当下不敢稍慢,一闪身,斜出五步,旋动间,手中剑怒指南山,笔直的奔取金七咽喉…
于是两个人缠斗在一起,几十个持刀喽兵,挥刀在一旁呐喊助威…
就在这紧张关头,突听寨门外喊声大震,不少人狂叫:
“不要放走土匪呀!”
“杀!”“官兵来围巢土匪,不要叫他们再逃跑了!”
于是,大寨栅门“膨”的一声,早被斩倒地上。
“金钱豹”金七正拚斗中,闻声一窒,黑牡丹早一剑劈去“咻”的一声,几乎把颗肥脑袋砍落在地。
众喽兵闻听来了官兵要围剿他们,不少人从后寨往绝岭上爬着逃跑,一部分顽强的,正要挥刀围杀过去,却早被黑牡丹挥剑劈杀十多个。
于是何仁豪右手挥刀,振起左臂向后面的人群高声道:
“兄弟们!杀!”“杀!”众人响应着,声震河岳,气冲云霄,高山也为之动容。
喽兵们一看寨主与二寨主全都死于黑牡丹之手,又看到寨门倒塌,潮涌似的冲来一批死士,无不大惊失色而斗志全消,似风卷残云,又如秋风之扫落叶,转眼间所有喽兵,除了死伤的,全都翻山越岭,逃得不知去向。
等到何仁豪等四十多名健儿冲到大火燃烧的寨中时,草场上只有黑牡丹一个持剑卓立在火光中,她那种巾帼英雄的风姿与威仪,着实令何仁豪等一干人打自心眼里佩服!
黑牡丹当即高声道:
“救火,快把粮食全抢救出来!”
何仁豪立刻吩咐一众健儿,寻找赤寨藏粮地方。
真是托天之幸,原来寨中粮仓储放在远处靠山岩的一间草屋里,屋外面正停放着二十辆空车,却全都是何家集的推粮车。
拄着手杖,何浩然在几个健儿的陪同下,来到黑牡丹的面前:
“女侠!你真是女中豪杰,请受老朽一拜!”
黑牡丹一把拦住,道:
“何老丈快跟我来!”说完转身朝着正快燃烧完的大茅屋后走去。
何老丈立刻跟在她后面。
二人来到靠岩边的下面,黑牡丹指着一个大木箱子:
“这里面全是金子珠宝,如果运出去变卖,足可救活一方之人,你就快叫他们好生装上粮车运往南阳府去。”
掀开箱盖,何浩然怔住了,比之他自己的收藏,不知又多了几倍。
终于,何家集的赈灾运粮车又上道了…
只是车队后面又多了一个骑黑卫的黑衣女子,而车辆上面,更捆了一箱价值连城的宝物。
何浩然走在黑牡丹旁边,笑问:
“女侠,那曹大胡子被你铲除,俺们这一带地方可以过太平日子了,真不知该怎么的感激你。”
“我杀曹大胡子,是为了报仇。”
何浩然一怔,问道:
“你认识他?”
“我不认识他,当时我还在师父那里学艺,不过这曹大胡子名叫曹彪,是李自成的一个悍将,我家全死在他手里,只有一个丫头命大逃出来。”
何浩然长叹一声:
“姑娘,真难为你了。”一顿之后,何浩然又道:
“等这次赈灾完以后,姑娘就随小儿住在何家集,你看可好!”黑牡丹浅浅一笑…
跟在黑卫后面的何仁豪有着期待感,如果女侠能住在他家,那该有多好。
又过了一天,车队已自镇平准备赶往南阳府去,但却不见黑牡丹的影子。
一个小二走到何浩然面前,递一封信。
何浩然接信一看,不由仰天长叹:“真女侠也!”
公鸡岭下,大青河上,正有一艘渡船顶着岭上洒下来的一片金阳在河面上移动,一个彪形大汉,头戴斗笠,穿一条宽松长裤,灰色背心,连扣子也未扣,露出一身堆起的肌肉,正挺胸哈腰把几丈长的大竹篙插向河底,翘着肥大的屁股,两只脚丫子施力的蹬着船边,把渡船撑向对岸,岸上,这时正卤集着大群挑儿抱子担行李的难民,焦急的等着过这大青河呢!
船快靠岸了,只见船尾坐一个灰布包头的大脚妈妈,正盘着膝头,手上拿了一支旱烟袋,一旁还放了一根玉米胡捻的火绳,望着岸上的难民直摇头叹气!
船在一块大木跳板前拢住,大块头船家把竹篙“骨噜噜”插在船头中央的船孔里把船稳住,腰带上抽出一条汗巾,抹去额头上汗水,扶着竹篙,吆喝着招呼岸上人快上船。
船尾坐着的大脚妈妈,早把旱烟杆挂在小臂弯,托了一个木盘子来到船边,样子是要收取过河费的,但奇怪的是船都坐满了人,她却一个铜子儿也未收:
“阿壮,撑船了。”说罢,她又到达船尾坐下来。
船行河中,大脚妈妈对身边的一个妇人问道:
“你们准备逃到哪儿去呀!”
那妇人背着行李,怀里还有个吃奶孩子,一边哆嗦着让孩子睡,边回应道:
“老大妈,只好走一步说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