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什么人,怎知我的底细,此人不除,将为我害!”他想到厉害之处,心头“咯咯”直跳,猛自黑马背上腾身纵起,大喝道:“阁下如能取胜,区区愿献人头!”
俗青年驰势加快,哈哈笑道:“康兄何出此言,阁下之头,并非属于阁下,而是属于天下无数受苦之人,尊头一去,天下贫苦何依?希兄多多保重为要。”
康定野突然煞住追势,好在黑马亦适时赶到,于是翻身上马,暗忖道:“此人是我知已,岂能视为仇敌!”
他看出那人虽戏不游,心中怒气顿平,朗声笑道:“阁下既知兄弟一切隐秘,何妨停骑一见,普天之下,皆兄弟也,难道嫌弟不屑一顾吗?”
俗青年大笑哈哈道:“康兄那里话,小弟久仰兄名,可说神交久矣,惟在下有要事必须赶路,改日再见吧。”
俗青年语落之际,蓝马奔势又加,俄顷之间,已隐没前途转角之处。
康定野忽然想起未问对方字号,于是又拼命催骑力赶,居然追到二十里之外才赶上了他,相距甚远,只好大声问道:“朋友,请问尊姓大名,日后也好称呼。”
俗青年回头笑道:“在下姓名不详,唯字号却又不少!”
康定野急急问道:“如何称呼?”
那人大笑道:“在下之号,在关外人称‘屠龙公于’,在西南,人称‘晴空无影’在大漠,人称‘一日千里’,唯有一人独称我为‘卫道大盗’,随兄台高兴,什么都可称呼。”、。康定野闻言大震,暗忖道:“原来他就是盛传武林的‘屠龙公子’,莫非二弟所指就是他!”
他正想将弟弟之名说出时,却见对方早已纵马跃上前面一座高岗之上了,一见暗讶道:“他的去向也是茅山,恰好与我相同!”
时已近晚,前途朦胧,他估计自己目的地尚远,于是下马停驰,拉僵走进一个乡村,似想向居民买点什么吃的。
此际那俗青年已超过好几座山岭,凡是绝壁悬崖,都无法阻住那匹蓝马的飞越!
初更刚过之际,那青年到达一座道观的后面,他飞身下马,轻声叫道:“皇帝,你到面南峰脚去等我!”
他说完一拍马臀,纵身飞进道观而去。
那座道观原来就是茅山上清宫,规模极大,青年所进之地,正是宫后一排厢房,这时正灯火通明,最末一间正于此时走出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看其年龄真正不小,估计约在九十出头,只见他两国射出炯炯神光,不时朝着后峰扫视!
房中突然传出一个老妇的声音道:“老头子,莫非是大公子来了?”
那老者沉声答道:“来人只怕较大公子高明十倍,他已绕到观前去了。”
闪内走出一个龙钟不堪的老太婆来,只见她惊愕似的道:“老头子,你是几十年没有吹牛了,今晚又发了老毛病啦!”
老者闻言似已生气,跳起叫道:“老婆子,百余年啦。你现在还不相信我的功夫?”
老太婆的火气更大,陡将驼背一伸,指手惊道:“老不死,你敢发脾气?”
老头子一看风头不妙,立即和声道:“老太婆,今晚有点古怪,你千万不可找我麻烦,来人可能就是你我当年强敌!”
老太婆亦似看出他神色不佳,强忍道:“你说谁来了?”
老头子沉吟道:“除了‘斗牛天君、“蓝焰火土’、‘绿水山人’和‘颠倒全真’等,谁还算得上是我们敌人?”
老太婆闻言不答,翻身进房,出来时手中多了一根龙头金拐杖,大叫道:“我们追过去!”
老头子陡伸一臂,马上将其拉住道:“你的火气越来越盛,急什么?那妞儿谁来照顾?”
老太婆摔开他的手掌道:“妞儿要逃,哪还到得现在,不早就逃往北京啦,她是爱上我们大公子了,你不追我去追!”她说完一跳,如风似的上了瓦面!
老头子似生怕她独自冒险,回房取了一把木剑,拼命追赶前去。
就在他刚刚上房之刹那,观前远处突起一声震山长啸,其音之劲,只震得屋瓦“喷嚏”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