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夫人闻言,沉吟道:“老哥哥,听说华夏剑客的卫道三式神剑,是从一前辈奇人所学的,不知与你老所说的卫道剑法是否同出一源?”
长生老人含笑道:“不瞒弟媳,所谓前辈奇人者,那是夸称之词,华夏剑客的三式剑法,就是我老哥哥传给他的,不过,你不要把我在西湖的消息透露出去,以免替我找来一些无谓的烦扰。”
南夫人斗然一惊道:“你老就是武林奉为神人的二老之一‘长生隐士’呀!”
长生老人微笑点头道:“那是武林过誉之言,老哥哥我怎敢当‘神人’两字。”
南夫人见他还是自称老哥哥,真是受宠若惊之感,怔忡半晌道:“老人家,弱女子何德,岂敢与前辈平称,岂不折磨晚辈阳寿吗?”
“弟媳不必拘于这些俗套,江湖人相交以道义为准绳,南弟为一正道磊落君子,老朽心实喜爱,订交有何不可?况白华这孩子与我有缘,本来想传与一身所学,后观此子外貌实天之所与,而内藏神秘,其将来成就非老朽所及,是以不敢冒失从事。”
南夫人见老者正色而言,恭声道:“老哥哥既对拙夫父子如是关注,弟妇何敢不遵,惟白儿顽劣成性,恐老哥哥过于错爱了。”
“呵呵,弟媳有子如龙尚不知,老哥哥虽不才,但老眼不花!不仅是老朽观察不错,连另一老儿也是这般说法哩!”
“另一老人,他是谁?”
“哈哈,是我!”
南夫人突闻门外有人接话,不禁一怔!
长生老人笑道:“四海兄快请进。”
南夫人见门外大步走进一位银髯绕腮的奇古老人,身穿葛布大褂,长仅及膝,白抹芒鞋,知与长生老人是同辈奇人,即起立衽道:“前辈请坐。”
虬髯老人呵呵笑道:“夫人不必客气,老朽随和已惯。”
长生老人介绍道:“弟媳,这是老朽的生死之交,人称‘四海苍虬’。”
南夫人心中又是一惊,忖道:“武林两大圣人都在今日出现了!”
笑着敬过香茗,道:“老前辈名播四海,今日驾临寒舍,实使蓬筚生辉。”
“南夫人,你既认长生老儿为兄,说这些话不嫌生吗?白华那孩子那里去了?老朽曾经临安镖局门口走过,知道他已经回来啦。”
长生隐士道:“老苍虬,你问孩子干啥,他到华夏那小子庄上去了。”
四海苍虬瞪眼道:“干啥?你这老儿还蒙在鼓里呀!天下武林集结杭城,第一步就是先迫‘华夏剑客’金天乐,追查他卫道三式来源,都认为法海神僧遗宝被他所得,难道这时还不趁早叫白华去通知他有所准备吗?”
长生隐士诧然道:“苍虬,你又不是不知道,金天乐的三式剑法乃我所授的,要追来源应先追我才是,迫问金天乐干啥?”
“嗨嗨,你这老儿也真糊涂,第一,天下武林见过你的有几人?你又几十年来未显灵于江湖了,到那里找你去?第二,谁又相信那三招剑法能确定是你教的?第三,即使有人知道你的下落,谁有那份胆量来找你的麻烦?”
长生隐士皱皱修长的眉峰,沉吟道:“金天乐就算有了准备,但也挡不住天下武林,我们又不愿现身去替他说明,这事真有点碍难了。”
四海苍虬沉声道:“我们出面故所不愿,但在暗中监视金城堡和汤池庄倒还可以,只要势力王和帮疆爵主不亲自出马,相信还没有问题,如果那两个魔头亲身到场!嗨嗨,我们也别想轻松。”
长生隐士点头道:“希望是希望,事实是事实,此刻趁时间尚早,我们现在分头去查查看,两魔如到则另作打算。”
南夫人向长生隐士轻声道:“老哥哥,金大侠那里等白华回来再去通知,但不知汤池庄是什么人物?”
长生隐士正容道:“弟媳还不知道吗?就是势力遍及宇内的两大集团之一,江湖上人人谈虎变色的‘封疆爵主’海威,他和金城堡‘势力王’陆权同时称霸宇内,已立下数十年巩固基础,势成铁桶一般,高手何啻恒河沙数,老哥哥我和四海兄在四十年前曾联手大干一场,都没将他们的根本移动,后又约战于戈壁沙漠,那是纯粹各凭所学力拚,结果以平手罢战,这件事恐怕无人知道。”
南夫人似想起从前曾闻丈夫说过,回忆半晌点头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