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
老夫人这时才接口笑道:“相公,那孩子我倒是非常爱他,就是行动有点随便而已,有时半天不见到人,有时连饭都不在家里吃,简直有点野孩子气。”
老头儿哈哈笑道:“那有什么要紧,家里的人多,少派他作点事不就得了,今后这孩子算是我身边的,你们都不许过问。”
老头儿说的话,就是这一家人的严命,众人闻言,都在心中叫糟,但却无人敢说过“木”字。
谈了一会家常,不久就吃中午饭,老头儿起身道:“我的饭开到书房去罢,战野,你去将古士奇叫来,我有很多事要指示他。”
老夫人在儿子应声去后,扶着椅子欠身道:“相公,你刚回来,第一顿饭应大家在一桌吃呀?”
老头子摆手道:“团圆饭留到明天再吃,我要休息了。”有了儿女在身前,他也减去“下官”两字啦,干脆就不来那一套。
中饭后,古士奇由书房走出来,谁都不知道他在书房里听了老官儿一些什么暗示,只觉他面上仅含了一丝自得的神秘微笑。
车府中有了老官儿回来,气氛也变得比从前热闹多了,加之季近年关,人人都喜气洋洋。
城中这几天商旅尤盛,人头拥挤,乡下人进城办年货,城里人都在张灯结彩,惟有一点比往年不同,那就是客店,往年这个时候,客店是没有生意的,外乡人八九都走光啦,但今年却出奇的热闹,十几家大大小小的客店竟都没有空房出租,看来实在有点古怪,这是车老官回来的第四天了,在早点后他老人家又把古士奇叫到书房里去。而且叫他将房门关好,同时道:“士奇,你搬张椅子来这边坐。”
古士奇没有一般家人那么拘束,也没有那般低声下气,叫他搬就搬,叫他坐就坐,那个调调儿味道,反而蛮对老官的胃口。
“士奇!外面有没有风声?”
口气和霭,简直毫无主人姿态,与一般有钱有势的人完全不同,简直比对儿子还好,古士奇见问点头道:“大人,外乡客住在城中的非常多,经我打听之后似乎情形有点不对。”
那老官儿没有被他后面的话惊住,反对他叫大人两字皱眉道:“士奇,你怎么不改口叫伯伯,我已向全家宣布过了,谁都不敢反对你作我的侄儿,要记住,下次我就会生气骂人了。”
古士奇恭声道:“是,是,你老还有什么事?”
老官儿笑了笑,问道:“二位哥哥和三位姊姊对你态度变了没有?”
古士奇点头道:“他们对我都很好…”老官儿摇摇头道:“马上恐怕不容易改变,表面好不算数,他们内心必定不服,伯伯还得自己去观察。”
他又问了家里的一些事情,接着望望古士奇正色道:“士奇,你与黄金力士有交往,难道你就没看到他的真面目?”
这问题使古士奇愣了一下,接道:“大…伯伯,我仅仅与黄金力士的手下兄弟有往来,对黄金力士本人可真没见过,不要说我,江湖上除了他师父,恐怕没有一人能见到他的真面目,就是他手下兄弟也是一样。”
老官儿听了他这番解释,似已完全相信了,又道:“士奇,伯伯交待你两件事情,你要留心去办。”
古士奇立即道:“伯伯尽管吩咐,士奇一定留心。”
老官道:“第一你要替我注意张发贵,李进香,胡忠狱三人,因为我怀疑三人中有一个是我最关心的那人,第二,你要查查我们屋前屋后是否有个青年外乡人。”
古士奇连声道:“这个容易,一有可疑之处,我就来禀告你老。”
老官儿仍旧不让他走,又问道:“城中有没有黄金力士的兄弟?”
古士奇道:“有,他们在没有事情发生时,外表无人知道他们是黄金力士,可惜侄儿曾经与他们有言在先,不许向任何人说,否则侄儿必在暗中告诉你老几个。”
老官儿摇头道:“人要守信,千万不要告诉别人。”
话问完,古士奇走出书房,在通过一处走廊时,迎面撞上二小姐车丽娥。
“士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