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天行道:“这是…”
戈干道:“镖银一两咱们都在场见过了,但驻守谷口的人却不能饿着肚子办事,按咱们军旅规定,每月送来银子一百两,这并不多为。”
那铁木长风接道:“也是王爷生前交待,总镖头,你收下了。”
袁天行能拒绝吗?
他笑笑,道:“那么,老夫贪财了。”
“哈…”三个人也微微地笑了。
有一辆篷车刚驰出太原西城门,赶大车的大汉抖着手上长鞭未打在马身上“叭”的一声响,长鞭抽在街口那家酒馆的招牌上。赶车的也把大车拢住了。
便在这时候,一个小伙子“唬”的一声跳出来,光景要找人拚命了。
挂的招牌被鞭打,开店的当然会火。
只不过当这年轻人抬头看到赶大车的那装束,他骂到口边的那句“妈的,”便立刻强压回肚子里去了。
这年头鞑子是爷,谁活腻了!
赶大车的搔胡子咧咧嘴,沉声对冲出来的年轻人,道:“快,弄来十斤烧刀子,新出锅的干饼二十斤,另外再加十斤酱牛肉,快去!”
年轻人道:“爷,你稍等,这就来了。”
他说完立刻往回奔,只一进了门便开骂:“操他妈,干啥呀,鞑子兵真横行。”
他虽然骂,东西照样拿,一样也不能少。
不是不能少,是不敢少,少一样他就得挨鞭子。
那年头,元兵最喜欢用鞭子抽打人,也许他们用鞭子抽人的习惯来自抽打马匹。
鞑子把汉人当马抽打,早习以为常了。
年轻人又是抱又是提,一应吃喝送到篷车上,酒馆的老板还得站在门口哈腰笑。
赶车的看看一应齐全了,他抛出一锭银子,道:“够不够?”
年轻人拾起银子掂了掂,回头去看门口的老板。
那老板立刻点头,道:“够了,够了。”
不料赶大车的瞪眼,道:“那么巧,刚好是五两银子呀!”
这话听的老板一怔。
“说,这一共是多少银子呀f”
老板笑的勉强,那就像哭笑都有了,大概哭笑不得就是他那样子。
走到大车边,老板笑对赶大车的道:“军爷,就算是刚巧吧,不耽误军爷赶路了。”
赶大车的真会用鞭子,五尺长的皮鞭他一抖间,那宛如飞蛇的鞭梢便在老板的头上闪过。
“咻!”
那顶扣在老板头上的瓜皮帽飞了,吓的老板一哆嗦。
“军爷你…”赶大车的大汉冷冷道:“大爷以为你多取了。”
老板一瞪眼,他左手伸出五指一件件的算。
“军爷,你听着!”
他右手去搬弄左手指头,又道:“十斤烧刀子就是白银三两,十斤酱牛肉也要二两五钱白银,这两项就五两五钱银子,另外二十斤烙饼我还没…”
“啪!”鞭子又响,鞭梢直往老板身上抽来。
“你娘的,哄抬物价呀!”
老板歪身闪,他尚未站定,鞭子又卷过来了。
只不过此刻白酒馆内闪出一个汉子,这人的身子快极了,人们还未看清楚,他已两根指头夹住了鞭梢。
赶大车的用力拉扯,竟然未拉开,不由沉声喝道:“妈的,不要命了?”
那人哈哈一声笑,道:“话应该我来说。”
“忽”!
车窗拉开了,只见从车篷内伸出一个人头,这人那双十分智慧的眼神,只那么一瞅间便对赶大车的喝道:“住手,不长眼睛的东西!”
赶车的吃一惊,却见车内长须老者跳下车来了:“嗨,以为是谁哪!来大侠呀!”
不错,酒馆内跳出来的正是中原侠盗来如风。
来如风却并不吃惊:“哈…和老呀,怎么,这就回大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