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手十分奇快,果然具有几手独到功夫。
云宗文冷冷一笑,不闪不避,待对方右手堪堪近身,陡然上身微顿,右手并指如戟,以‘叶底偷桃’架式,点向对方胁下三寸的攒心要穴。
褚泯未将对方少年瞧在眼内,一时轻敌,待他发觉对方竟是隐藏妙技高人时,胁下劲风已到,欲避不及。
闷哼一声,登时胁下一痛,晕倒地上。
二凶诸武,见拜兄那等功力,竟在举手投足间,被人所制,不禁大惊,虎吼一声,掠身便扑,同时反手抽刀,一记‘雪花盖顶’,猛圻而下。
诸武人粗力大,力招更猛,这一记雪花盖顶又挟急怒之力,越发霸道,直有开天辟地之势。
可是──
云宗文这个外表如处子般懦弱的少年,却恍如不见般,根本不将那如山掌势看在其眼内。
不闭不躲,直待对方刀招堪堪临近头顶,这才伸出二指,向对方犀利无比的刀锋挟了去。
他出手如电,却是又准又疾,登时将对方刀夹在二指之间。
诸武见对方以指挟刀,不禁一声暗笑:‘小子,你这是自找死…’
忖念中,右臂立即贯足全力,不料,心念未了,忽见刀招一顿,微一怔神,已被对方夹住。
诸武心头大骇,右脚趁势踢出,右臂用力一拔,欲抽回大刀。
但任他使尽浑身之力,却如靖蜒撼柱般,紊风不动,而且右脚在踢上对方腹部数寸前,突如踢在铁墙上一般,倏觉关节一麻,隐隐生痛。
云宗文微微一笑:‘这种三脚猫武技,也敢横行霸道,去!’
左手用袖一拂,诸武偌大的躯体,应声而起,有如断线风筝般,飞出丈余,摔在地上,摔得眼星四冒,筋骨酸痛,竟无力爬起。
云宗文如影附形,快捷地追上前,手落如风,分别在诸武二人胁下近胸的腹结穴拍了两下。
腹结穴乃人身气血枢纽,也是练武人最重要的大穴,腹结穴若受伤,一身内力顿时无法提聚,武功全毁。
陇东二凶骤觉左右胸胁一阵剧痛,哇呀一声,各自吐出一口鲜血,晕死过去。
云宗文大喝一声,当场震醒二霸,然后问道:‘你们所说的五步追魂是谁?他住那里?’
褚泯突见这少年虎目中,露出凛人神色,不由一股凉意直透脚底。
但当他聆及对力问话,心念倏转,暗忖:‘这小子大概活得不耐烦,正好教他去送死!’
当下颤声答道:‘五步追魂乃邓家堡距此正北约二十里。’
云宗文闻言,默记在心,然后俯身拾起地上,诸武所带大刀,警告二人道:‘以你们之凶狠横行,本该砍头处死,但大爷体上天好生之德,特留你们一线生机,今后再不悔过自新,给我碰到,这大刀便是榜样!’
说着,姆食二指,在刀尖一掐,登时卡喳一声,这柄犀利坚硬的钢刀,顿时应手而折,断去数寸。
这份神功,看的二霸张口结舌,心寒胆战,他们想不到这一表斯文的云宗文竟有此份功力。
云宗文见已收骇敌之效,冷冷一笑,登时望正北方向奔去!
飞驰中,隐隐传来二霸怨毒之声:
‘哼!那天山一宇道人,扬言云宗文已经死去,原来竟是假的,看来本派将受这小子…’
‘兄弟何必杞人忧天,这小子看样子会上邓家堡,届时还不是难逃血骷髅老前辈之掌下!’
云宗文暗自冷笑,不理二霸咒骂,迳奔邓家堡而来。
他轻功绝顶,起落之间,速度奇快,二十余里路程,那消半个时辰,他早已达到目的地了。
他在邓家堡邻近一处小镇,找到一家洁静的客栈住下,然后问明邓家堡坐落地方,利用夜犹未到,前往邓家堡外踩查一番,然后回到客栈。
不料──
当他回到客栈时,忽见店伙递上一封信。
云宗文见在此陌生之地,竟有人发现自己,不禁心中大惊,详细查问店伙,此信何人所留。
店伙却一问三不知,因为他只知交给他信的,乃是一个叫花子而已。
云宗文心中狐疑,赶忙进入房中,然后打开信笺一看,纸上写着:‘敌人严密监视,希小心防范。’
信尾并无落款,不过字迹娟秀洁练,显然出诸女人手笔。
云宗文对留信人之关怀,非常感激,但对绝魂寺徒党耳目之尖,也大为惊佩。
于是──
吩咐店伙,无他喊叫,不可打扰他,这才独自在房中养精蓄锐。
直到日落星出,黑夜代替了白天之后,他才外出,在一家饭店胡乱充饥,然后复回客栈。
此时,夜阑人静,万籁俱寂,云宗文留下宿资,脱下儒衣,换成劲装短打,背插‘天虹剑’。
拾掇定当,这才穿窗而出,展起轻功,迳奔邓家堡而来,一到邓家堡,他看清邓家堡门禁森严,隐罩一片紧张之气氛。
云宗文不愿惊动堡中之人,乃施展闪电幻形步的绝顶轻功,迅捷而又隐秘地,掠身进入堡中。
此时,初鼓方过,距夜行人出没的三更时份还有一个更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