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至七成,赤蝠受了无上真气一摧,其势更速,其劲愈大,六王到此,简直有点捉襟见肘,漏洞百出。
不出一刻,雷池派里一声一声的惨叫发出了,只见那批高手竟如遭遇催命鬼似的,-个接一个的倒地不起!
六王触目惊魂,似知久防终归要死光,但进攻又无力,被迫牺牲名誉,齐声大叫速退!
号令一出,群情更乱,你争我抢,乱成一团,纷纷朝河里窜逃“噗通噗通!”之声不绝于耳,水花激射岸边。
农米耳-路迫杀,他竟看到没有一个活的留在岸上,始收回赤蝠。
不一会工夫,尸体累累,略计当地已倒下二十余个!
番僧群逃而去,古尔吉斯派不见了,只有两个道人和那朱姓少年,仍旧严阵以待,四野也许还有少数好奇的藏着。
农米耳向尸堆一瞥之后,再环视周遭形势,一见自己的声威竟出于想像不到的境地时,似也呆住了。
突然在耳边传来“透地法师”的惶然之声道:“小天魔,你莫逼着贫道不愿联手而联手!”
农米耳这才向他们行去,朗声笑道:“本人的赤幅非仇不用,二位尽可放心,惟在剑术上迟早难免要向你请教。”
两个道人只认定他是三百年前“赤蝠天魔”的传人,因之不相信他的话是真的。
这一点,农米耳明知而不加解释,侧身又朝朱姓少年拱手道:“刚才捣乱阁下旁观的机会了。”
朱姓少年哈哈笑道:“兄台刚才所显身手,足够武林遗传千年佳话,区区眼福不浅。”
农米耳笑着就待离去,但手还未拱,忽见西面奔来一条高大人影。
他还没看清,突闻“贯天教主”啊声道:“无人头陀来了。”
朱姓少年大笑道:“当年三剑,今日集会了。”
他的意思是说,三剑联手必定会对农米耳不利,因之,他边说边向农米耳示意。
农米耳也认为无人头陀追来,不无原因,但仍镇静自如。
岂知那猛头陀在如风接近时,忽向农米耳合十道:“施主还没有动手吗?”
农米耳有点莫明其妙,哈哈笑道:“大师此来是为了观斗吗?”
头陀宏声道:“承施主不杀之恩,贫僧永铭不忘,刚闻传言,听说施主已受八面重围,因此拼命赶来,欲助一臂之力。”
农米耳想不到他竟有如此转变,心中大喜,哈哈笑道:“大和尚,没事了,使你空跑一趟,抱歉!抱歉!”
头陀怪笑道:“哪能没有事,这两个牛鼻子竟摆出联手之势呢!”
两个道人看到与他们齐名的头陀,竟对一个心目中的小魔头如此尊重,不由自心坎里起了一阵战栗,同时还听到头陀对小魔头说出“不杀”两字、已证实头陀曾经败得心服口服了,立脚不住,两人翻身就走,连场面话都说不出口了。
农米耳不以为意,但看着头陀转身向朱姓少年道:“朱施主,贫僧曾约施主印证剑术之事,从此不再履约了。”
朱姓少年哈哈笑道:“区区当然遵命,大师准备归山吗?”
头陀合十道:“贫僧是最呆不住的野和尚,从今日起,贫僧决定跟随恩公不离开了!”
农米耳大笑道:“可惜咱们有很多不方便,奈何?”
猛头陀宏声笑道:“恩公是说饮食和起居吗?放心,我这野和尚什么都不忌。”
农米耳一面笑着,一面向朱姓少年告别,同时拱手对头陀道:“大师傅,咱们既无不便,那就结伴起程吧!”
朱姓少年似也有什么急事,朗声问道:“阁下此去何方?”
农米耳回头道:“无一定去向,不过迟点日子须往帕米尔高原走走!”
朱姓少年道:“区区亦有高原之行,那日后就在高原再见了。”
农米耳见他扬长而去,忽然对头陀道:“此人底细,大师傅是否清楚?”
头陀宏声道:“此人即惠帝之弟,排行第四,武林称他为四王孙,自惠帝逃亡前七日,即被一异人携去,至今已十七年矣!其武功别具一格、辛辣奇诡,无人知其名称。”
农米耳道:“惠帝真的还在吗?”
猛头陀点头道:“但恩公从出家人里是找不到的,今后恩公也许能在武林会到一个卖卜先生,实际上他就是惠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