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把他的烟馆收拾得美伦美奂。
“仙人醉”的大门口,青石台阶共七层,一进门地上铺着三寸厚地毯,全是纯羊毛制的。
烟馆内从上到下,清一色的大姑娘,她们穿的是罗裙,一双小脚半开放不开放的,坐在怀中一把握,果然只露了个尖尖的小脚尖。
大烟馆内一共三个大院子,长回廊经过每一间小客房,各色盆景从大院排到厢门口,院子里小桥淌水,几对鸳鸯在戏水,假山上还种着花,花根盘到假山下,每个大院子都站着几个美姑娘,笑眯眯的可温柔呐!
当然,抽食大烟的嘴也馋,烟抽完了便想吃甜点。
“仙人醉”的灶房铺有的是,什么束尼糕、汤圆子、什锦点心任你挑,样样都不少。
令人心醉的莫过于厢房的烟摊子——那是一张檀木床,床中央一盏带着灯罩的小烟灯,烟灯放在一个四四方方的漆盘上,吸烟的人侧身躺在大床上,灯这面,一位俏佳人立刻伸出细细的十指取过一个牛角小盒子,金枪银枪一尺长,那么灵巧地调着牛角盒中的烟膏子,然后装在铜烟嘴上面凑近了客人的口,客人只要偏着头张口吸就成了。
这么一次服务还真便宜,只不过半两银子足够。
此刻,玄正来了。
玄正不是来抽大烟的,当然,方传甲也不是来抽大烟,他二人只是一进得“仙人醉”便有个三十来岁的女人往后院溜,那女人还露出满面惊悸之色。
玄正并不觉得惊讶,因为他在几年前也随关山红到过这里,虽然他只来过一次,但他是跟着关山红的,所以特别令人记忆犹新。
于是,二门内传出一声宏笑。
玄正立刻知道包不凡出来了。
他向方传甲使眼色,二人立刻精神集中,直视着二门里面走出来的瘦高大汉。
这人,嗯,正是关山红手下第一杀手包不凡。
包不凡杀人不回头看,他只出刀,而且只出一刀便走人,因为他只要出刀,对方便很难躲过他的致命力。
“我的好兄弟,多日未见面,你是怎么了?以为你…别说了,我们又相会一起了,哈…”包不凡的笑声,直到全站在玄正面前才停住。
当他看到玄正一边的苍苍老者,立刻面色一紧,又道:“玄老弟,此人是…”
玄正冷冷地道:“我师祖,包兄,我们之间别打哈哈,你大概早就知道了。”
包不凡道:“知道什么?”
玄正道:“难道周上天未曾向你提过?”
周上天曾与方传甲恶斗中,周上天也差一点没要了玄正的命。
周上天既然回来,这消息一定会传进包不凡的耳朵。
包不凡仰天一声宏笑,道:“老周说过,他称赞你的武功更精进不少,可喜可贺。”
玄正道:“包兄,我要见关山红。”
包不凡道;“他不在我这里.”
玄正淡淡地道:“我知道他不在这里,但如果我直接找上快活坝,你一定会不高兴.”’
他顿了一下,又道:“是不是?”
包不凡吃吃笑起来了。
从他的笑声里,我们不难看出充满了诡狡与杀机。
他忽然收住笑,道:“不错,而且我也有关爷的令谕在手。”
玄正道:“他要你杀了我?”
包不凡点点头,道:“失去利用的价值,便会成为我们的祸害,我们要尽量减少敌人。”
玄正道:“你准备在什么地方出刀?”
包不凡道:“当然不会在我的赚银子地方。那会吓跑我的客人。”
他伸手往四周一甩,又道:“如此美妙的地方,怎是流血之外?太可惜了。”
玄正道:“在你出刀之前,告诉我,你们是一群狼心狗肺的东西吗?”
包不凡仰天一声大笑,他真的乐透了。
他一定也得意至极,因为他不但大笑,而且笑得连说话也说不出来了。
玄正听着他的笑声感受到全身不自在。
他自从见到包不凡之后,便立刻全身戒备,也可以说,他自从进得大门以后,便随时准备搏杀,因为“快刀”包不凡出刀太快了。
有一回他看包不凡出刀斩掉一个飞落他鼻尖上的苍蝇,他就是在苍蝇飞起来的时候出刀,而且把苍蝇的头斩下来,当时那没头的苍蝇落地还弹飞了几下子才死去。
这种事情,玄正永远也不会忘记。
他更不会忘记包不凡就是关山红手下第一员虎将。
现在,他面对着这员虎将,冷冷地道:“有什么好笑之处?”
包不凡不在声笑了,他还吃吃地地耸动肩头,道:“玄老弟,你我过去共事一主,大概也有两三年了吧?你怎的不着边际地问这个问题?一时间还真叫人好笑…好笑…哈哈…”他又开始大笑了。
他的面上肉不多,笑起来皮笑肉不笑的样子。
这种笑的人最是滑头也阴险,方传甲就十分不高兴,只不过他并未开口,他只是打人鼻孔里哼了一下。
玄正的手下拿着个长形帆布袋子,那当然是他的三节亮银枪,包不凡也知道。
玄正道:“过去,我只知道关山红很照顾我,也很能收买我的心,所以我为他杀人,就像你现在仍为他杀人一样,我从不问他的过去,包括你们的来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