迈前三步,疾言厉色的指着云雾狂人和西门松二人,大义凛然的朗声道:“你们都想借刀杀人,一个是西域一霸,一个是名驰中原的岛主,然而却都是贪生怕死之徒,挟人质以威胁他人性命之辈,此地武林人士数千,岂不怕旁人耻笑?”
他又上前两步,精芒耀射的双眼,扫过两人,又气势凛人地道:“我执行任何一个人的条件,都将有人死亡,你们想想看,王姑娘的话说得不错,教我究竟先执行你们哪一个的条件呢?”
他停了一停,又厉声道:“既然无法分出先后,那我就只好等着收尸了!”
云雾狂人嘿嘿地道:“你可以有个选择,是小飞龙的性命要紧?还是他的媳妇的性命要紧?”
西门松“哼”一声道:“我们狂兄说得好,是一个人的性命要紧,还是五个人的性命要紧呢?你尽可以选择而为!”
陈平道:“都要紧,我不能容任何一方的死亡,惟一的办法,就是二位阁下的条件我都执行,不知你们同意不同意?”
云雾狂人道:“只要你执行我的条件,我就同意。”
陈平道:“如果我执行阁下的条件,又执行西门松岛主的条件,阁下同意不同意呢?”
云雾狂人沉吟一下,他想:“现在情形,西门松挟五美为人质,想藉陈平以消灭西门松,已经是不成了。
就是杀了郑雷,仍然是鼎足而三,以一敌二,究竟要何年何月才能取得决定性的胜利,仍然是难以逆料,倒不如…”
他想到此处,自以为想到的计策,妙不可言,不禁笑道:“只要你愿意执行我的条件,我不管其他,并愿意先行释放郑雷。”
他笑比哭难看,所以他的声音比破锣还要刺耳。
此出一言,到的确使西门松大吃一惊,想不到这一着给云雾狂人在计策上抢回了主动。
西门松不知云雾狂人有何阴谋,但云雾狂人既然有此一着,西门松亦不能慷慨应允。
他想:“我先答允再说,也许云雾狂人只不过是口惠而实不至,则我就可以反客为主,又抢回主动。”
于是,他道:“狂兄所言,正合我意,只要大庄主执行我的条件,我亦照样先行释放人质。”
陈平对二人说话,心中不免暗暗惊疑,他诧然地道:“既然如此,咱们只好同时分攻两阵,不知阁下等以为然否?”
云雾狂人道:“我早知大庄主如此,这是一个最公平合理的办法,老夫完全同意,我这就去释放郑雷,待你们人员会合后,就可以开始。”
说罢,他就向自己的梅花阵走去。
这一着,连谁都迷惑了!
西门松已经有言在先,他决不能说不放,但是他事先万万没有料到云雾狂人要真的释放郑雷,所以他并不言语,仍然站在原处观望。
云雾狂人刚刚走到阵门口,郑雷已经从柱顶上放了下来,他随即走入阵中,不见影踪。
所有的人心里都在嘀咕,云雾狂人为何要释放郑雷?
只有一个解释,他狂性如此,想做就做,不可以常人来衡量他。
西门松恍然心道:“他所释放的郑雷,必然仍是一个昏迷不醒的郑雷,这有何难,我照样可以如此!”
云雾狂人进去阵中很久,一直没有出来,西门松和陈平等一直互相观望,没有说话,他们把各自猜测,在心里想了几百遍,都无法找到一个适当的结论。
忽然,大家怦然震惊,雾狂人与郑雷已经双双出现在阵门口。
这简直是大出众人所料,云雾狂人竟然释放的是一个活生生的郑雷!
陈平和陈方的高兴,还有坐在碑前始终未动的二岛主郑慧,都有说不出的高兴,亦有说不出的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