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不由得又想到。何不如让郑雷一直追踪云雾狂人,不到必要时不杀,这样就免得雷儿死前多伤好人!
她想到郑雷的死,而眼睁睁又无法救他,不由得泪水潸然而下几至泣不成声。
于是陈方久之才泣轻声道:“三媳妇,你暂停弹奏。”郑丽丝依言停止,但四方传回来的回声,久久才停。
琶琶声一停止,郑雷立即如盲人瞎马,迷失了方向,两眼瞪视着前方,停了下来,辨不出谁是他要追杀的人。
他顺手将身边一个躲得慢的蒙面人,扑身就抓了过来,一手抓着一条腿,双手轻轻一撕,一声惨叫划破夜空,血淋淋的五脏掉落一地,郑雷一只手提着半边人,发出一声狂极的尖唳声。
云雾狂人一看,此时不逃,还待何时,他咬牙忍痛,猛一纵身,一连两个起落,窜出人群,就向龙潭镇方向奔去。
郑雷提着两半尸体,只管狞笑,亦不知道追赶。
众蒙面人都不明了陈方的意思,听琵琶声一停,都惊诧莫名。
尤其为首的四公,他们死了好几个人都不痛心,但对这一个蒙面人的无端被郑雷死害,感到莫名的愤怒,都凶狠狠的缓缓向陈方逼来。
四公逼至四周,刚毅公怒声道:“夫人,琶琶停止不弹,请问是何意思?”言下有质问之意。
陈方泪眼扫视四人一周,仰望天色已晨曦在望,急道:“此时已无暇解释,郑雷如再留此,将有更多的人丧身。”
她立即抬头吩咐肩上的郑丽丝道:“三媳妇,你快弹千里追踪,令郑雷追了前去。”
郑丽丝依言弹奏,郑雷闻声一怔,将两半尸体一扔,狂啸一声,就又向龙潭镇方向追去。
郑雷的几声狂啸,应已惊动了全龙潭镇的居民客商,都惊异的爬了起来,互相探询,引了全镇的骚动。
郑雷走后,四公仍然没有放行陈方之意。
陈方急道:“云雾狂人逃走,郑雷已追去,你们留我在此,究竟意欲何为?”
刚毅公急道:“有意疏忽,致今属下一人遭分尸,情实难恕!”
陈方道:“我绝非有意,如果你们阻我们在此,郑雷一到镇上,无人控制,不知有多少人要无辜丧生,你们难道不知道?”
刚毅公刻薄地道:“咱们的牺牲难道还不够,咱们的性命难道就猪狗不如,他人的命,又何用夫人的担心挂念?”
这一批蒙面人,几乎全由神龙行云行诡计骗来,份子复杂,乌合之众,如今神志恢复,不惜牺牲的阻截云雾狂人,一则是感于郑慧相救之恩,一则是激于共御外侮和崇敬小飞龙的正义及盟主之尊。
如今由于陈方的偶然失错,又激起了他们的反抗心理,他们为了阻截了云雾狂人,牺牲了几十条人性命,他们以为陈方看不起他们,根本没有把他们放在眼里,所以气愤难平,言为由己。
陈方则因挂念郑雷,急急想走,知道这事难办亦难说清,不说还好,越说会越长,反而会错了大事。
陈方于是道:“你们放我走,我把这件事办完,办了我儿子的丧,我愿回来领受任何处分,反正我也不想活了!”
刚毅公道:“夫人既不愿活,小飞龙又已无救,夫人又何必多费心机?糟蹋他人性命,又何劳夫人悬念呢?”
陈方怒道:“我不过是一时疏忽,又非存心,难道你们要以对付云雾狂人的方法对付我不成?”
蒙面人们,因被神龙行云利用以后,心存羞渐和愤恨,所以往往容易产生一种反常心理,等到陈方解释清楚,天已经大亮了。
愤怒的众蒙面人,将一二百喇嘛,全数尽歼,但检点之下蒙面人丧生的亦不在数,众人埋葬死者,救治伤者,陈方感于他们的义勇,又不禁哀伤的凭吊一番,然后与郑丽丝离去。
当二人走向龙潭镇时,沿路不见一个行人。
这是一个反常的现象,路上既无行人,陈方仍把郑丽丝扛在肩上,展开轻功,向龙潭镇奔去。
龙潭镇已经在望,现在正是清晨,但不见屋顶有炊烟缕缕,龙潭镇使人感到沉寂得可怕!
陈方心中感到一阵剧烈的悸跳,足下奔驰得更快了!偶尔转来一两声野狗拖长的哭泣,倍添凄凉和阴森,使人不禁有毛骨悚然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