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有什么事?”
“草民让他写封信,劝劝他的父亲。”
“他写了么?”
“写了。”
“吴三桂要是顾念他这个儿子,这封信不必写,要是不顾念他这个儿子,写也没有用。”
“以贝勒爷看,吴三桂是不是顾念儿子的人。”
“吴三桂是个什么都可以不顾的人,不只是他,古来凡争逐权位的人都一样,否则就不配争逐权位。”
真是这样,一点不错。
“草民以为,无论如何,总该尽些人事。”
“但愿能有奇迹出现。”
“谢谢贝勒爷。”
“谁去送信?”
“草民打算自己去。”
玉贝勒目光一凝:“你是声是还有别的打算?”
“瞒不过贝勒爷,万一这封信劝不醒吴三桂,草民打算刺杀他!”
玉贝勒双眉陡地一扬:“那不该是你的事!”
“草民去最适合,吴三桂不会有戒心。”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贝勒爷是说…”
“我是说,以你的家世,你的出身,你不该为朝廷尽这种心力!”
“贝勒爷,恕草民直言,吴三桂为的是一己之私,一旦让他有了天下,百姓不见得比现在好过。”
“你说的不错,从先皇帝到如今,两位都是仁德英明之主,百姓的日子过得不错。”
“不管是谁,只要能让百姓过好日子,就是好皇帝,就不应该分彼此。”
玉贝勒深深看了李诗一眼:“李侠士,我对你又多认识了一层。”
“谢谢贝勒爷。”
“我该跟你一起去。”
“不,京里不能没有贝勒爷!”
“其实,皇上身边不能没有你。”
“那是贝勒爷看重,草民不敢。”
“我若说非跟你去不可,那是矫情,你放心去吧,京里有我。”
“草民正要托付贝勒爷。”
“说什么托付,本也是我的职责,我的份内事。”
“皇上面前,请贝勒爷代草民禀奏。”
“你打算什么时候走?”
“连夜动身-”
“明天一早我就进宫。”
“谢谢贝勒爷。”
“我给你找匹好马。”
“草民已有坐骑。”
“那我送你出城。”
“不敢劳动贝勒爷大驾,草民还要回住处去作收拾,就此拜别了。”
他欠身一礼。
“既然这样,那我就不送了,祝你马到成功。”
“谢谢贝勒爷,告辞!”
他又一欠身,然后长身而起,直上夜空。
玉贝勒仰脸向夜空:“自己多小心!”
夜空里传来一声:“草民知道,谢谢贝勒爷。”
玉贝勒没再说话,脸色有点异样。
这是玉贝勒跟李诗说话最多的一次。
也是玉贝勒对李诗最友善的一次。
为什么?
怎么会有这种转变?
恐怕只有玉贝勒自己才知道了。
玉贝勒回到了“肃王府”贾姑娘正在等着他,多少年来一向如此,除非玉贝勒有公事,回来得晚,或者是贾姑娘不在府里,否则从不例外,贾姑娘不亲眼看见玉贝勒回来,她不放心。
其实,玉贝勒又不是小孩子了,而且,凭他的能耐与权势,又会出什么事?
可是,贾姑娘她就是有这份亲情与关爱,毕竟,玉贝勒是她一手带大的啊!
换上了衣裳,玉贝勒坐下准备吃贾姑娘亲手做的宵夜,这才道:
“李诗这个人,我该重新认识他。”
贾姑娘神情微一震:“怎么了,什么意思?”
“我也说不上来。”
“说不上来!”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是个江湖百姓,我看不起他,或者是他以一个江湖百姓获得天眷,我嫉妒他,以前我简直就厌恶他…”
“贝勒爷的意思,是说女口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