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朝廷立刻派兵围剿。”
傅小天霍然笑道:“诸大门派合起来,武林高手何止上千?个个能来去无踪,以一当百,你有自信咱们那养尊处优,久未征战的八旗、绿营能应付得了吗?一旦应付不了,激起众怒,乘势打上京畿,又将如何?我担心咱们那些平日里耀武扬威的带兵官只有丢盔弃甲抱着脑袋逃命的份儿!”
德怡呆了一呆,顿时哑口,傅小天果然不愧为柱石大将,这话说得丝毫不差,诸大门派的这些武林高手,断非军队所能应付,一个不好,后果更糟,不但收不到预期围剿的效果,更可能招来一场莫大祸害。
但是,她仍有点不服气,近乎撤娇也显得刁蛮,瑶鼻一皱,道:“我不相信八旗、绿营真如阁下所说得那样不堪大用,我也知道你是能征惯战,智勇兼备的当世虎将,既有高见为什么偏要我献丑?说吧,阁下,我洗耳恭听就是。”
看着她这副蛮不讲理的娇模样,傅小天难以忍俊,摇了摇头笑道:“我的见解浅薄得很,恐怕有渎尊耳…”
神色趋转郑重,接道:“我以为问题的根本症结不在以少林为首的诸大门派,而在于受大食人暗中操纵指使的藏边布达拉宫,更可以说在那想坐收渔人之利的大食人。
以少林为首的诸大门派,既有夏梦卿赶往劝阻,那便没有大碍,所以,直接打击布达拉宫,把大食人的暗中势力驱出疆土,这种治本的办法才是当前唯-要务,阁下意思以为如何?”
德怡未置可否,只是红着脸,微带嗔意地道:“别问我,我是个只知吃喝玩乐的娇贵大姑娘,不懂朝廷大事;我说过,你是能征惯战、智勇兼备的当世虎将,你神气。”
傅小天大笑而起,指着德怡,说道:“好了,阁下,别生气了,小心气坏了你那娇贵的身子!阁下奔波江湖,备尝未尝过的辛苦,为的是傅小天,我不愿让人说我不近人情,不通世故。
后面歇歇去,小鲍的府邸很不错,晚上咱们乘凉快动身。”
德怡呆了一呆,道:“上哪儿去?”
“办事啊!”傅小天笑道:“你没听见我刚才说过的当前要务么。现在我除了找夏梦卿追回朝廷失物外,又多了一项重任,懂吗?”
德怡皱了皱眉,有点吃惊,道:“就凭我们这三个人?”
傅小天道:“我不敢轻视他们,当然不够,我会就近调些人去。”
德怡讶然说道:“找谁调人?”
傅小天道:“谁靠西藏最近找谁。”
德怡略一沉吟,突然叫了起来:“你是说找岳钟琪?”
“别大惊小怪好么?”博小天淡淡笑道:“他戌守四川,统辖全省水陆兵马,靠西藏最近;再说,除了他,我还想不出第二个人。”
德怡愣了半天才说:“我觉得你近乎与虎谋皮。”
傅小天浓眉微挑,道:“这个人很明白,他分得清利害,万一他仗恃密旨,这是大事,为着朝廷我顾不了那么多,一样可以摘他的脑袋。”
德怡道:“你不是说八旗、绿营养尊处忧久未征战,不堪大用么?”
“不错!”傅小天点头说道:“但那是指的别处,四川应该例外,岳钟琪是个将才,别忘了他早年跟过年羹尧,要是差一点儿,年羹尧也不会用他。”
德怡没话说了,纵然她仍不服气,但她也找不出理由驳倒傅小天。
薛梅霞终于忍耐不住深蹙眉锋。美目凝注,尽射焦虑,道:“小天,你真要…”
傅小天目射安慰,温柔笑道:“别担心,朝廷对我如何,我不管。我身为人臣,明知当前要务,自然尽力以赴。如今,夏梦卿那件事只有暂时置后,只要他雌伏不动,我和他仍是刎颈至交,否则我为了大清朝廷,只有撇开朋友立场。这要看情形再决定了,不过,我不希望把他视为敌手。”
薛梅霞心中一阵激荡,默然未语…
这一天,大巴道上缓缓地驰来了三人三骑。
马是一黑、一白、一青,俱是昂头竖耳,神骏异常的罕见龙种。
鞍上是神力威侯傅小天、诰命一品的傅侯夫人薛梅霞、美郡主德怡。
这三位,一路指点谈笑,观望大巴山色,状至悠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