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添造惨事么?者弟,天妒奇才,我替你不平,老弟,可惜我无力,否则我会把天捣碎。恨!老弟,令人好恨。”
“老弟,我等于夺了你的梅霞,不是为了我俩,你不会就这么撒手尘寰,去得这么惨这么不值得,老弟,这等恩情债,你要我怎么还。老弟,老弟…”
“夏大哥,梅霞所以赶来,只为了要看看你,只为要手刃血仇;却不料赶来为你送终。夏大哥,你就这么走了,你来得突然,去得突然。夏大哥,我这是置身一场恶梦之中么,是么?
夏大哥,告诉我,我是在恶梦中,这不会是真的,夏大哥,夏大哥你让梅霞怎么受得了啊…”“夏大哥,今生我负了你,扪心羞愧,本当早死,可是我不忍丢下小天,跟两个孩子。夏大哥,两个孩子中有一个是你的骨血,我怎能忍心?可怜的孩子,他竟不能来为你送终,他始终未能见你一面,你也始终没能看看他,这是谁的罪过,谁的罪过,苍天何其忍心…”
“夏大哥,今生,我只有以余年伴着小天,抚养两个孩子,抚养你的骨肉,来生我再伴你,夏大哥,来生…”
“老弟,听见么?还有你的孩子,忆卿,你何以忍心丢下她母子?而,老弟,你毕竟就这么去了,老弟,安息吧!忆卿,我视同己出,我会替你好好照顾梅霞和你的孩子,老弟,放心去吧,老弟…”
“夏大哥,这里没有香烛,只有我跟小天两个人、两颗心,等明年,明年今日我会带着忆卿…带着香烛,夏大哥,每年今日我都会来看你,无论如何,我都会来…”
这是傅小天与薛梅霞的心声,但只是一部分,要说的,该说的,太多了,太多了,想必,夏梦卿泉下英灵当能体会。
薛梅霞一恸几绝,最后才在傅小天极力数度慰劝下,依依不舍地站了起来,两膝是泥,浑身是血,衣衫零乱,乌发蓬散,哀哀欲倒。
傅小天心痛如绞,强忍满腔悲愤哀痛,扶着爱妻缓缓离去,薛梅霞数步一回首,她想死,她想…
她只觉自己要爆炸了,她怎忍心抛下她夏大哥孤零零地一人在此幽深绝谷,她认为自己应该永远在这儿陪着他,无如走到了谷口,薛梅霞突然停步转身。
傅小天道:“霞,怎么?”
薛梅霞答得哀怨凄绝:“小天,等一会儿,让我再看夏大哥一眼。”
这句话赚人眼泪,真情流露,多么深刻。傅小天险些忍泪不住,心中一酸,忙柔声说道:“霞,回去吧!还有明年,明年我们再来,年年我们都会来的,走吧!”
薛梅霞良久良久才道:“夏大哥,梅霞走了,你…”余话没出口,化为两串血泪无言垂下,颤抖着缓缓转过娇躯,一双依偎人影渐渐消失不见。
一阵阴风过处,吹起满谷沙石。
这人迹罕至的幽深绝谷之中,只剩下两堆新土,伴着它的,只有惨惨阴风,迷蒙云雾,好不凄凉。
一位顶天立地的盖世奇男,就这么无声无息的走了。
生与死,有多近,不过一刹那间,一个活生生的人变成了一捧血肉,一坯新土。
曾几何时,宇内第一奇才玉箫神剑闪电手夏梦卿叱咤风云,纵横宇内,领袖四海,睥睨八荒。
曾几何时,夏梦卿他侠骨柔肠,剑胆琴心,赢得天下武林一致钦敬,赢得天下武林同声赞佩。
而如今,这些都已成了南柯一梦,过眼烟云,留给人的,只是那不可磨灭的记忆。
这记忆,将永远镑刻于人们的心灵深处。
这一天,傅小天偕同娇妻返抵了帝都,首先到德贝勒府中,美郡主德怡没见回来。
夫妇俩怀着一颗不安的心情回到了神力侯府。
开门恭迎的,是黑衣护卫任燕飞,背着夫人,任燕飞呈给傅小天一个小包裹,只说是丐帮北京分舵的人送来的,并请傅侯千万别让夫人知道。
这,引起了傅小天的疑心,当晚避着薛梅霞,一个人打开了包裹;包裹里,有三样东西。
那赫然是紫风钗、绿玉佛,另外还有一封密封着口的信件;信,写明是傅侯亲启。
字迹很娟秀,似出自女子手笔,他诧异,急不可待地拆开了信,抽出了信笺,信笺上写着:
“侯爷,雷惊龙确已伏诛,夏少侠却未曾真死,复兴大计未竟,社稷犹待匡复,他怎能就此死去?
再说,一位盖代奇才也绝不会无声无息地就此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