险,再迟一步便不堪设想。
大姑娘失声悲呼,霍刚刚把她放下,她娇躯一晃,往后便倒,霍青大惊,连忙扶住了她,叫道:“大姐,大姐…”
小兰一边流泪,一边也跟着叫:“姑娘,姑娘,你醒醒,醒醒…”
霍刚没吭声,一掌拍向大姑娘后心。
大姑娘“哇”地一声,醒过来了,双手捂脸,痛哭失声。
霍刚浓眉深皱,神色凝重,道:“大妹子,你可愿听我说几句。”
大姑娘哭着说道:“刚大哥请…请说。”
霍刚道:“他不一定就在‘梅花溪’里。”
大姑娘道:“可是刚大哥找着了他的指环,还有他留的字…”
霍刚道:“那只能证明他确实来过,并不能证明他还在谷里。“
大姑娘摇头说道:“不,刚大哥,你看他那后一句,愿以残生伴雪梅,这不证明,他已…”倏地住口不言。
霍刚神情一震,默然无语,旋即又说道:“无论怎么说,我不能为他会…”
霍青截口说道:“我跟大哥的看法一样。”
大姑娘缓缓抬起了头,娇靥煞白美目赤红,抬头悲笑道:“刚大哥,红妹,你二位别安慰我了,我心里明白…”
微顿接着:“刚大哥,请告诉我,他真的有病么?”
霍刚迟疑着点头说道:“大妹子,我看他是真有病,他身子瘦弱,两颊发红,还咳嗽,偏偏他开着窗户临窗而坐…”
霍青横他一眼。
大姑娘悲声说道:“他太折磨自己了,他这是何苦,刚大哥,你看不出他是什么病么?”
霍刚道:“他说那是‘梅魄雪魂’,我看他是胡扯…”
“不,”大姑娘摇了摇头,道:“刚大哥,他不是胡扯,他害的真是这种病…”
霍刚、霍青俱是一怔,道:“真有这种病?”
大姑娘道:“这世上也只有一个他以梅为魄,以雪为魂。”
霍刚诧声说道:“大妹子,这是…大妹说他是个伤心断肠人。”
“也不错,”大姑娘点头说道:“他该是个伤心断肠人,看他那两句话,还不够伤心断肠么?只是他不知道这世上还有人比他更伤心,更断肠…”
霍刚忙道:“大妹子,谁?”
大姑娘道:“刚大哥,我!”
霍刚一怔叫道:“大妹子,怎么…是你?”
大姑娘凄然一笑道:“刚大哥,你是知道我姓什么,叫什么,你也知道我生平无他好,唯爱梅与雪。”
霍刚一震,脱口惊呼:“我明白了,我明白了,大妹子,该怎说你跟他…”
大姑娘道:“曾是一对爱侣,邂逅于‘梅花溪’,订情于‘梅花溪’,分离也在这令人不知该爱还是该恨的‘梅花溪’…”
霍刚神情连震道:“大妹子,他究竟是…”
大姑娘道:“他复姓诸葛,单名一个英字。”
霍刚脱目惊呼。霍青瞪圆了美目:“会是他,会是他…”
霍刚道:“我怎么一点也不知道…”
大姑娘凄然一笑道:“我跟他的这段情,只有小兰知道,因为从邂逅起到分离止,前后只有短短的几天工夫…”
霍音诧声叫道:“只有短短几天工夫?”
大姑娘道:“是的,虽然只有短短几天工夫,但却远胜世间情侣相爱数十年,我敢说世上任何一对情侣也没有我跟他之间的情深义重…”
霍青道:“那…为什么要分离呢?”
大姑娘神情一黯,道:“只因为不得不分离,要不然谁愿意受相思之苦的熬煎,世上没有一对情侣愿意分离的。”
霍青道:“不得不分离,大姐,那是…能说么?”
大姑娘凄惋苦笑,摇头说道:“小妹原谅,这是我跟他之间的秘密,我不能说。”
霍青默然未语。
大姑娘接着悲声说道:“分离多年后的今天,他回来了,找我不着,相思成病,他绝想不到我就搬到这‘梅花溪’附近居住,咫尺天涯:竟成永诀,叫人如何不悲煞,恸煞…”
说着,说着,心碎肠断,她双手捂睑又失声痛哭不已。
小兰低下了头,霍青泪水在眼眶里打转。